能为男子取字的,除了父母与族中长辈,还可以是老师、名士与皇帝。
一瞬间,顾至的脑中闪过许多画面。
很久很久以前,年幼的他坐在小餐馆里吃面条,收银台上方,风扇大小的电视机徐徐运转,里面有个贾姓的少年满是意兴地问“可也有玉没有”,画面一转,贾姓少年又道“你别生气,我给你取个字,好不好?”
那个锦衣玉带的身影,莫名与眼前衮衣绣裳的刘协叠上了号。
顾至生怕自己回答了“否”,刘协下一句就是“不如我给你取个字”;更担心刘协一言不合,就把白色棋子丢在地上,怒叱“连字都没有,我不要和这劳什子庶民在一起下棋”。
他当即面色从容地回复:“回禀陛下,臣已取了字,字明远。”
“哦?是‘明足以察秋毫之末’的明,‘穷高极远而测深厚’的远吗[1]?”
顾至拱手回答:“是‘明白就好’的明,‘离我远点’的远。”
“……”刘协翻弄白子的手一顿,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真实,
“卿果然有趣。”
见刘协毫无动怒之意,顾至反而想叹气。
史书中的刘协,少年时期就失了倚仗,颠沛流离,即使幼时聪慧过人,也难以用一己之力扭转乾坤。
他能在自身处境艰难的时候,亲自开仓赈济,严惩贪污的官员,对于一个十三、四岁的少年而言,已然十分难得。
若非生不逢时,若非大汉倾倒之势不可抵挡,若非汉灵帝的腐败政治加剧了中央的衰落,他或许能补偏救弊,再为汉朝延续几年。
大约因为这类惋惜的心态,顾至才在二周目的时候选择了匡扶汉室,辅佐刘协。
只可惜……
“该明远落子了。”
顾至从复杂的思绪中回神,陪同天子对弈。
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惋惜,来得也快,走得也快。
他所感慨的是史载上那位少年天子的命运,而非眼前的刘协。
“明远与我同岁,若得了空,可常来坐坐。”
“……这是臣的荣幸。”
顾至表面上应着,心中的真实想法和他刚才的自我介绍一样,只想让刘协离他远一点。
越是城府深的皇帝,越不好对付。
这个世界的皇帝岂止是城府深,他不但比历史线中的刘协年长十岁,更比历史线中的刘协多了几分狠辣。
顾至回忆着差不多被他淡忘的原著。
小皇帝在小说中的定位,是作为仅次于大反派“顾彦”的二号BOSS而存在。他与“顾彦”一样,致力于给曹操添堵,心计手段非同一般。
小说中并没有明确写出皇帝的计策,但在结局最后,曹操险些和孙坚一样横死,靠着曹冲的智谋才活了下来,代价是曹冲的生命。
这也是曹操彻底放弃最后一丝原则的导火索……虽然这本小说有洗白老曹之嫌,但从结论看过程,这本书中的皇帝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。
再加上今天初见时,让他陷入应激状态的经历,顾至现在不想下什么劳什子的棋,只想脚底抹油,马上溜走。
他如果下围棋,回去和文若下不香吗,非要在这陪着“上司”?
给他发工资的曹操都没这个待遇。
顾至乱七八糟、东拼西凑地下了一堆棋,他对面的刘协很快就赢了,赢得毫无悬念。
“……卿玲珑剔透,怎会是个臭棋篓子?”
刘协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无奈。对于刘协的这番话,顾至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,听了权当没听,只盼望下一句是“下回别来了”。
然而刘协并没有如他所愿。
“卿明日亦可过来,朕来教你下棋。”
“臣愚钝不堪,怕是学不会。”
刘协不知是真的没看出他的推却之意,还是看出来了,却不愿理会,只是笑着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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