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一片狼藉,枕头套豁着口,支棱出来羽毛宛如溃烂伤口的腐肉。
李博誉确定方果肯定是看到了那破帖子。
他点开app,那帖子被他以侵犯肖像权为由举报掉了,但平台上还有其他搬运的帖子,他找了开运营公司的朋友帮他处理。
刘小巧那边他让她立即把所有帖子删除隐藏,刘小巧还哭哭唧唧,说最近好不容易有了点流量,却要把号注销了,被李博誉骂了一顿。
方果和郭芃的电话都打不通,李博誉思索片刻,终是打出了那个电话。
电话响了几声,那边接起:“喂,你好。”
“你好,是洛洛爸爸、蒋先生对吗?”李博誉说,“我是启萌园长,李博誉。”
蒋回南拿开手机,看一下号码,再贴回耳边:“你好。”
对方的淡定自如让李博誉皱眉,耐着性子问:“蒋先生,我看了早上的监控,我老婆……也就是洛洛的班主任方老师上了你的车。请问她现在还有跟你在一起吗?”
“没有,我只是送了她一程。”
“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?”
蒋回南往后靠上椅背,手里的水笔转得飞快,忽的笑了:“李园长,你刚也说那是你老婆,请问,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”
我想妈妈了
李博誉最终没有在蒋回南那儿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他也觉得自己冒犯了,方果虽然与孩子们关系好,但跟家长们她一直保留一定的距离。
他猜可能真的是蒋回南顺路送方果一程而已,跟蒋回南道歉后结束通话。
已经中午了,李博誉饿得不行,脑子也要转不动了,这时李母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。
事已至此,总要面对。李博誉接起:“喂,妈。”
李母紧张得全然不见平日的温声细语:“博誉,这、这是真的吗?!”
李博誉反问:“是谁告诉你们的?”
“天啊,你真的在外面有了个小老婆吗?!”李母痛心疾首,“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?方果知道了吗??”
李博誉头有点痛,捏着鼻梁问:“你们是怎么知道的?”
李母:“方果她哥苏哲文打来找我们算账,问我们是不是知情,是不是帮忙隐瞒着方果,助纣为虐!我一开始以为这里头有什么误会,但苏哲文讲网上的消息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,说你和一个女的还有一个小孩是一家三口!唉,博誉你真的……方果人呢?!”
“我还没联系上方果,她早上没上课,家里的东西她也收拾过了。”
李博誉走回卧室,大字型倒在床上,彭一声,羽毛四处逃窜。
他看着轻飘飘到处飞的白色羽毛,说:“那件事是真的。有孩子是个意外,我没想要走到那一步,知道对方怀孕后,我本来提出给她一笔赔偿,让她去把孩子落掉,但方果那时候确诊了那病……你们就当我一时鬼迷心窍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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