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草和木头都淋了雪,不好点起来,屋子里不多时浓烟漫漫,搅得人脸都难看清,云杳更是一边咳一边拿着衣襟捂鼻子,虞烽看不下去,直接将他拉起,“你先去屋子里把门关上,避一避。”
朦胧中的触感被无限放下,钳制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掌厚实的力,将他一步步拉离烟熏火燎的地界。
云杳忍着胳膊的疼痛,好歹是进了屋,待虞烽出去后,他才揉着被攥到生疼的胳膊,嘀咕道:“怎么跟蛮牛似的,真下死手。”
虞烽自然是没听清的。
直到火大了,烟才一点点散开,周遭清明后云杳从屋里出来,两人互看一眼对方,都见各自被呛得两眼发红。
云杳惦念着为数不多的家当,转身将屋里的兔崽子们都拎了出来,放在炉子边上烤火,虞烽则就着火气烘烤着方才下水弄湿的头发。
两人仿佛都忘了正事,各怀心事的干坐着。
又不知道过了多久,受不了持续这么别扭的云杳问起头些天两人商定好的事情,“放夫书你什么时候写与我?”
对于小竹笋的直白,虞烽向来有些招架不住,“再等等,现在还不是时候!”
云杳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意,自己先前也说好了会一直等,可大活人整天在跟前晃悠,总是叫他心里犯急,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?”
“等过完年大家都安定好的。”
对于这给不出理由的答复,云杳显然有些不乐意,他皱着一张脸,“倒也不是怕你反悔,只是我这人得看到了点实质的东西,总也七上八下的。”
虞烽有些被逗乐了,“我这日日在你跟前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到嘴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。”
“可不就因为日日在跟前……”
不能离太近,又舍不得离太远,这才抓心挠肺的不是。
虞烽静静看着他,似在等着下文。
云杳怕彻底泄露了心事,舔了舔嘴唇,作罢道:“成吧,我等你的信儿就成,多的我一句不问了。”说完就抱起一只小兔崽,满脸纠结的撸着兔毛。
见他郁郁不乐,“这样……”虞烽思索着道:“放夫书我先写了,替广安画了押后放你那边,待来日时机一到,你便签了字拿给娘过目。”
见期盼已久的时刻到来,云杳按捺住心下欢喜,眨眼道:“这样也行?”
“有什么不行的,反正早晚要走这一遭。”
“那不怕我早早就拿出来给娘看?”
“怕什么,娘万万舍不得打你的,躲不过来揍我一顿喽。”这话说得极其逗弄人心。
听出其中意思的云杳,不觉间已经涨红了脸,“娘才不会哩,她老早便同我说过了。”
虞烽一脸雾水:“说了什么?”
云杳手里的兔崽子脑瓜都要被撸秃了,“哎呀,你猜也该猜得出来了,还不就是和云爷说的一样,叫咱们……”后面的话,任他脸皮再厚也说不下去了。
对于此事虞烽半点不知情,可既如此,阻力便更不存在了。
“我现下就去找来纸笔。”
虞烽随意将半干的头发绑好,起身找东西去了。
他这一走,云杳手里的兔子也跟着跳下,打着抖钻回了兄弟姐妹身边。云杳低着头,咬着牙也没能将笑声压制下去。
过后又低声骂着自己:“想当初装什么腔拿什么调,直接点头不就完了,弄得现在这么弯弯绕绕的,可愁死人了。”说着又捧住脸,那灼人的热度,怕是方才自己表情都让虞烽瞧了个真切。
真是丢死人了。
就不能矜持一些?
可过份的欢喜,又再次让他重新陷入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当中,他巴巴的望着院门,期待着虞烽早早拿着纸笔回来。
纸笔也就拐子爷那里才有,先前山洪将祠堂冲得只剩几道残壁,如今老人家也和村众一起窝在营帐里。
见虞烽过来问他要笔墨,老人家心底也是稀奇。
“你可大字不识,要纸笔作何用?”
是,林广定是大字不识,可虞烽不是,年幼时虞父可没少摁着他坐在书案前灌墨水,肚子里的学问虽够不上去考功名,可写封放夫书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虞烽找了个借口:“这不是家里要打床板嘛,我用来做个记号!”
拐子爷浑浊的双眼里净是打量。
“成,我这就给你拿来,你省着点用,这东西可不便宜。”
“好嘞爷,我用完就给你还回来。”
虞烽到底还是低估了老人家的火眼睛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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