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瞥了一眼背后。
余光里只有男人干脆利落的西装裤腿,不知道瞧没瞧见。
但这个距离本来也挡不住什么。
她满耳朵都是“胸罩”两个字,浑身跟漟进温泉水里似的,只差冒热气了。
阿姨将保存好的东西交代完,推着车往外走,“你一会儿让男朋友给你看下门,里边儿那个锁不知道被哪个小王八蛋撞坏了,要等节假日后才找人修了,我看你衣服没换,得有人把门,省得生事儿。”
孟秋脸上的热意还没退,急忙解释:“他不是我男朋友……阿姨,什么时候关门?”
阿姨好似见惯了,“瞧你脸皮薄的。十一二点关,收拾收拾东西很来得及。反正你找人帮你守一下,别让外边没头脑的人闯进去,这边都有摄像头,你们想做什么事儿还做不了呢。”
孟秋转过身,赵曦亭黑色的衬衫贴着雪白的墙壁,正低头玩手机,也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在听她和阿姨的对话。
阿姨一走,化妆间里就剩两个人了。
孟秋站在安静的化妆间多少有些尴尬。
赵曦亭也不说话,神色漠然事不关己地低着头。
明明房间不算狭小,杂物也多,她注意力全被他夺走。
怎么他还不出去?
孟秋犹豫良久,下唇咬出齿印,才挪过去,喊了三个字。
“赵先生。”
赵曦亭浅淡地“嗯”了声。
“您能不能帮我去守一下门……”
赵曦亭呼吸深长,收了手机,缓缓抬起头,像是就等她去请他。
小姑娘脸上此时挂着羞赧的红晕,大概是被阿姨直白的话臊的,双颊雪里酿桃似的。
她的眼睛很干净,干净得冒水。
她手里揣着东西,紧紧折成一叠,拼了命往袋子里遮掩,就怕被他瞧见。
她这副样子,是完全不曾让人窥视的、天然的敏感,过分的纯洁。
然而她的手不够大,她裹不住的那一角正好是布料弧度的半圆。
细嫩白皙的手指陷进海绵里,边缘紧绷一抹摇摇欲坠的粉。
她皮肤白,裙子白,灯光一照变成一团雪晕。
只不过,白与白并不完全一样。
有的白,适合破坏。
他抬抬眸,喉咙生渴,灵魂深处的顽劣在血液里沸腾,上半身缓缓朝她逼去。
“你什么胆子?”
孟秋瞳孔震颤。
她先是梗着脖子不自在地往后退,熬不住赵曦亭步步压来,退无可退间,高跟鞋碰撞化妆台的边沿,“砰”的发出闷响,震得浑身立起鸡皮疙瘩。
她原以为赵曦亭是因为她命令他不高兴。
可现状看起来又不是,他两只手撑在化妆台旁边,好似要进犯她,她不知所措地倒在镜子上,后背凉极了,心脏几乎要扑出来,一双手都是潮的。
她慌乱的盯着他眼睛,警惕的,缩着身子。
大脑都是空白的。
他眼眸能执枪,,挑起最薄弱那一面,危险地撩拨,好似只要她不听话,他就能子弹上膛,压枪爆破。
“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?”
他身上寡淡的冷香灌入她鼻尖,侵略性极强的味道刺激得她浑身毛孔张到最大。
她低睫无措地逃避,目光触及他下身,他腰臀窄而有力,冷硬的西装裤皮带,由于他的进攻,摩擦着她裙摆。
她眼睛像被烫了一下,脑海里炸起火花,噼里啪啦轰了一地。
她忽然意识到,赵曦亭确实不像表面那般和善,他骨子里肆意张扬,有无法无天的蛮横,她不应今天他救了她,便把他当好人。
她鼻息错乱,脖颈折到几乎不能折地贴着镜面,镜面照出她的另一面,直往虚拟的世界里去。
她警告:“……外面有摄像头。瞎来犯法的。”
赵曦亭听了这句笑得厉害,化妆间灯泡的圆点在他眼里一盏盏铺开,晃荡,他一眨眼就暗下去,一眨眼就暗下去,像掌控了一切光亮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手肘低在桌沿,眼眸晦沉地咬住她,吐字清晰,“所以呢?有摄像头怎么了。”
“我要瞎来什么?”
孟秋这才觉得怕,是从骨子里钻出来的怕。
她仿佛手无寸铁地被关进笼子。
赵曦亭的眼睛就是金丝线,丝线做成钩子褪去她的长裙,然后从脚跟开始捆,细细地扎进她的皮肤,一直往上,连她头发也不放过,捆得她窒息寒冷。
她鼻翼翕动,从小口小口呼吸,到越来越急促,片刻不敢挪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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