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前因为衣服的事情,给云雀同学添了很多麻烦,还因此害得你生病了……”顿了一顿,他抬起眼,认真地看着我,轻声说,“对不起。”
不知怎么地,我有点难以和他对视。
说实话,此前的十五年人生中,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,对我认真又诚恳地表达着感谢或歉意,因此我也不知道怎样的应对才是合理且得体的。
少顷,我移开了视线。
“不用道歉。”我干巴巴地说,“倒是沢田君,一会儿叫我‘京弥同学’,一会儿又是‘云雀同学’的,听起来很辛苦啊。直接叫名字我是不会介意的喔。”
他怔了一下:“…诶?”
“朋友应该都是这样的吧。”我想了想,从袋子中取出洗好的外套,抖开,如此前一样,不太熟练地把它披在了沢田身上。
“而且你今天又没有穿衣服,即使洗干净了我也还是会把它披在你身上的啊,沢田君。”
话又说回来,身为风纪委员长家属的我(虽然听起来很奇怪,但放在并盛中学就合理了),衣柜里是完全不缺校服的,所以制服外套是否归还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。不过出于对同学的关怀,是不是要多带几套校服比较好呢?
思维不自觉地发散起来,我眨了眨眼,强迫自己回神,却发现周围一片微妙的沉默。
“没穿衣服只是意外啦…!”最后,沢田纲吉底气不足地反驳说。
他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,张了张口,似乎还想说什么,身后却传来了狱寺阴沉的低语:
“可恶,竟然没有及时为十代目披上衣服,让那个女人捷足先登了…”
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入戏过头了?
我没有太在意,将桌面上的讲义与作业一并收好放入袋中(正是沢田递给我的原本装着外套的那个),冲着两位同学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。
鉴于明天还有一天病假,此时我的心情十分不错,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黑巧克力,弯下腰,轻轻放到reborn手上。小
婴儿从善如流地收下,仰头注视着我,对我勾起一个纯真的笑容,表情仿佛在说“下次见”。
而后,我站起身:“时候不早了,我准备走啦。沢田君和狱寺同学也早些回家吧?毕竟带着小孩子,还是不要让家里担心为好。”
这两人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,放学后还留在学校,如果运气不好,撞上心情糟糕的哥哥,搞不好他们俩都要被痛扁一顿。
抱着这样的关怀,我又提醒了一遍:“这个时间段,学校里可能会有危险的东西哦。”
虽然似乎很因为某种原因看起来有些虚弱,沢田纲吉还是尽责地吐槽:
“危险的东西是指云雀学长吧!?”
这时,我已经走到教室前门,正打算道别走人,忽然有一种熟悉到诡异的预感,我下意识地抬起头,抿唇。
“……”
“危险的东西已经来了呢。”身后,reborn幽幽地说。
而后,挡在我跟前的人发出一声轻飘飘的鼻音。
“嗯?”
不用抬眼,我知道又是他。
不等我开口,教室里的沢田便发出了“咦——云雀学长?!”如此这般的哀鸣,尽管他似乎很努力地想要控制音量,但云雀恭弥还是听见了。
不过,今天兄长的心情显然不错。他只是淡淡地扫了眼教室,随口说:“现在逗留是违反风纪的。”
随后,在沢田惶恐、狱寺不满的目光之下(不知道为什么,这两个人居然什么话也没说),恭弥单手按住我的肩膀,理所当然地无视了其他人。
“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让我回想起了国小时候哥哥来接我放学。那时候他也是这样,旁若无人地扔下一句“走了”就在大家的目光下把我带走,以至于一直毕业我都没有交到愿意一同上下学的朋友。
思绪在这里略微卡了壳,我又想起沢田纲吉。
说实话,刚才虽然看起来游刃有余地说着“朋友不都是这样吗”,但其实我并未有过多少交友经验。甚至,我还相当担心“朋友”这种程度的关系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。
……会是一厢情愿吗?
这样想着,步伐不知不觉便缓下来。我忍不住转头,也不知道期待着什么,最后一次看向身后。
教室里,夕阳透过薄云,从敞开的窗户里洒落橘红的光,将桌椅讲台,连着教室里的少年,一并渲染出温暖的橙色。
我看见沢田纲吉被落日映照着的眼睛里,闪烁着细碎的金光。
他张了张嘴,声音很小,隔着太远的距离,我听不太清;但这并不妨碍我从口型读出他轻声说的话。
“明天见,京弥同学。”
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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