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满粘液的手,慢慢将湿润的器官松开。
陆敖按着地毯的手用力一推,结束了那狼狈的趴伏姿势。
他在起身后,终于如愿看到了江尹一的脸——端坐在沙发上的江尹一,甚至都没有看他,舒展着手臂,侧头看落地窗外。
欲望得到短暂抚慰,不再那么焦躁难耐的陆敖,默不作声的提上裤子,进到了洗手间里善后。等他体面的出来,打电话给前台,让他们过来将弄脏地毯收走后,他终于走到江尹一跟前蹲了下来。江尹一没看他,他也没敢碰江尹一一下,就这么蹲着,在犹豫了很久,终于要将他今天过来,就是为了说的那句‘我帮你脱身,你能别那么恨我吗‘说出来的时候,姚诗承的声音,突兀的自门口响起——
“原来你在啊。”
因为他上来的时候,正好看到地毯被收走,所以自门口走进来的姚诗承,在先扫了一眼光面如镜的地面后,才看向腾地从地上站起身的陆敖。
“你过来干嘛?”陆敖挡住他往江尹一走的路。
“乘光不是说,想玩随时可以来这里吗。”姚诗承对他的话很费解似的,“怎么,你还没玩儿够?”他注意到的,可不止是地毯,陆敖歪斜的皮带,灰色裤子前端明显的湿痕——他理所当然的认定,两人已经做了。
知道姚诗承玩的脏,知道他来没好事的陆敖,听他直接承认来意,眉心一下子皱的更紧。
姚诗承垂下眼眸,视线穿过挡在面前的陆敖,看向江尹一。
江尹一的反应太平静了,之前不下药跟他做,即使把他捆地结结实实,想吻他一下,都仍不是容易的事。但今天,他好像就这么顺从的跟陆敖做了——是傅乘光的教训,让他学乖了吗?
江尹一眼珠向上,视线与他正对上。
这眼里哪有一点儿驯服呀。
那他就是心甘情愿的了?
心情莫名其妙变差了好多的姚诗承盯着他的脸跟陆敖说,“我不介意一起的——你要是没玩够,我可以像之前那样先用他的嘴巴。”
姚诗承的话,无异于又提醒了一遍他之前跟他们一起做的混账事——有这种事横亘在他们中间,他跟江尹一怎么会有开始的机会呢?
恼怒和心慌之下,陆敖伸手揪起了姚诗承的衣领,“你说够了没有?!”他恶狠狠的又喝了一声,“闭嘴!”
姚诗承没有防备,被抓起了衣领,他和陆敖对视,陆敖那张永远得意自满的脸上,出现的那种慌乱,恼怒交杂的表情,在他眼中一览无余。这种表情太脆弱,太容易洞悉背后的感情,以至于碰触到什么的姚诗承,呆站在原地,任由他紧拽着自己的领口。
直到陆敖将他搡退几步,站稳的姚诗承,才逐步回过神来。
——不会吧?
——他动真感情了?
——开玩笑吧?
又觉得震惊又觉得荒谬的姚诗承,继续去看陆敖的表情。只不过陆敖这个时候,已经侧过头去,他的表情,也在脸颊的抽动下,一点点藏匿起来。
仍觉得这只是场狩猎游戏,而自己是其中游刃有余的猎人的姚诗承,自然没办法理解陆敖为什么会对猎物动感情。
只是玩玩啊。
往后退了几步的姚诗承,看着站在那里的陆敖,别有深意的嘲笑道,“你想独占,那就让给你。”他自觉自己还在岸边,当然可以嘲笑涉进沼泽的陆敖,“不过别人会不会让,就不一定了。”
陆敖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。
但他无力反驳。
已经退到门口的姚诗承,又回头看了一眼——他还没走出去就后悔了。让给陆敖?凭什么啊?他们共同的猎物,他还没有玩够呢。
就当将今天施舍给他吧。
反正他很快就会意识到,在这场游戏里动感情有多么的令人发笑。
猎物是不可能会爱上射伤他的猎人的。
……
听到姚诗承离开时带上门所发出的声音,陆敖将郁卒在胸腔里的那股气吐了出来。
他回过头想去看江尹一,却发现他已经不在沙发上了。猛地回过头的陆敖,在落地窗前,看到了他的身影。
不想听他们如何瓜分自己,使用自己的江尹一,俯瞰着脚下匍匐的高楼与街景。
即使他马上就要脱身了,这些人又有什么损失呢。
他们已经在他身上玩够本了。
而他可能一年,两年后,还会想起那些塞进他嘴巴里的药丸,在他眼前晃动却始终看不清的人影。
钱权垒砌的高台,就是他们肆无忌惮的筹码。
从玻璃上晃动的影子,察觉到背后有人向他走来的江尹一,下意识的回眸看了一眼。
向江尹一走去的陆敖,停在了察觉到他靠近的江尹一回头看过来的那一眼。明亮的阳光,让江尹一身体的轮廓,从衣服下朦朦胧胧显现了出来。这个背影,这个回眸,让陆敖想起很久之前,他跟已经是朋友的江尹一,在路边相遇的场景。
当时他副驾驶座上坐的人,他已经忘记了。
但在他车外,在听到认出他的自己打的那声照顾的江尹一,穿着身宽宽大大的无袖白T,从机车上回过头来的那一幕,他回忆起来,却仍然十分清晰。江尹当时拒绝他的邀约,向他挥了挥手,就开着车疾驰而去。那时候他也回过头来了。衣服在空中翻飞起来,显得他如一阵风一般。
帮他脱身之后,他也会如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吗?
反正应该不会想和自己继续呆在一起。
站在原地,望着将目光收回的江尹一的背影,陆敖突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了。
好冷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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