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翡然被连人带琴一起拉进画室里。兰斯的手劲很大,他根本挣脱不开。
画室里各类用具一应俱全,采光极佳,但一眼就可以看出,从未被使用过,处处都是崭新的。
兰斯让陆翡然随意拉一首曲子,自己坐在画板前,拿起炭笔。
不知道为什么,陆翡然觉得兰斯有些着急,好似迫不及待地要证明什么。但他没有深思,只当兰斯突然对画画来了兴趣。
他依照兰斯的要求站在窗前,时隔多年再握上琴,他的心底出奇地宁静。琴谱就像镌刻在记忆中一样,没有半点模糊,琴音像涓涓流水,倾泻而下。
陆翡然布置拉了一首曲子,他完全沉浸在久违的音乐旷野中了,一首连着一首,闭合着双眸,拉动琴弓,摇曳生姿。
当他终于停下来,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看向兰斯,却在兰斯的脸上看见一副全然陌生的神情。
兰斯绷着脸,一丝表情也无,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画纸。
太阳西斜,室内亮度减弱,他的眉眼一半隐没在浅浅的阴影里。
陆翡然看着兰斯,握着琴弓的手紧了紧。
是太严肃了吗?兰斯与平时不太一样了,吸引陆翡然不断靠近的温暖的气质荡然无存,只留下疏冷。
陆翡然站在原地,静默地看着兰斯,发现兰斯的眉骨比他曾以为的要更突出一些,鼻梁也更高挺一些,甚至连下颌线都硬朗些。
兰斯无意中流露出的冷漠与疏离,像陡然的倒春寒,吹得陆翡然瑟瑟发抖。
违和感太强,陆翡然忍不住要打破它:“诺恩?”
陆翡然叫了他。
兰斯却浑然未觉,眉头微皱,连眉峰都显得锋利。
忽地,他抬头,看见陆翡然握着琴怔愣地站在远处。
兰斯笑了,呼啸的寒风终于过去,春意又填满了整个房间。
陆翡然暗自松了口气,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感到紧张。他走进兰斯,想要看兰斯画的画:“画得怎么样?我看看?”
画被盖住了,陆翡然有些错愕,他没想过兰斯会拒绝自己。
为什么不能看看画?
被盖住的画纸不止一张,再联想兰斯刚才严肃的表情,他明白了,是对画不满意,觉得自己画得不好,所以心情不好。
兰斯低着头,看见陆翡然细白的手指从眼前挥过,大手握住了它。干燥的手心里传来湿热的触感,陆翡然的手心出汗了。
兰斯握得更用力了些,完全把陆翡然的手包住,不让他再有机会对那些盖住的画起心思。
陆翡然停了动作,兰斯就轻轻摇了摇他的手,把脸颊贴在陆翡然的手上,绿眼朦胧地望着他:“你奏得真好,很好听。”
陆翡然呼吸一窒,眼神左右躲闪。他知道兰斯在岔开话题,那些画就那么不能看吗?他又不会说画得丑,这也要藏吗?
“不把你的画给模特看看吗?我要看。”陆翡然一副生气的样子,眉毛都要竖起来,像一只炸毛的黑猫。
反问和命令的语气非但没有触及到兰斯的逆鳞,反而让他笑意更深,捏着陆翡然软软的手心,用了些撒娇的技巧,道:“你不累吗?想吃饼干吗?”
话题转变得过于生硬,陆翡然无奈又无语,但也没再坚持。他拍了拍兰斯的手背,把自己的手抽出来,顺着兰斯的话说:“我有些热,想洗个澡,洗完澡吃。”
“我给你拿睡衣。”
陆翡然只在兰斯这里住了几回,就集齐了几乎所有必要的个人用品,不仅有睡衣、内衣和专用拖鞋,甚至连外衣都备了几身。
陆翡然今天到底是没能看到兰斯画的画,被他打岔、哄着,晚上早早就去休息了。
夜里,空阔的画室里没有开灯,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,秋夜的寒风吹进来,羊绒窗帘被微微拂动了,月光洒落在一个高大的人影上。
兰斯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蓝缎烟,灰白的袅袅烟雾被风吹散,红色的一点火光灼灼,直到熄灭,他并都没有吸一口。
烟蒂被暗灭,兰斯终于拿起了几张废稿。
每一幅都是陆翡然。
看得出,作画的人很用心想要把他的神情姿态画得栩栩如生,可画者的笔力并不算卓越,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把握最精妙的笔触。
他画不出陆翡然。
那些幼稚僵硬的线条,根本配不上拉琴时的陆翡然。
懊丧如无形的鬼魅,缠上了兰斯,扼住他的咽喉,使他再也无法忽略心里异样的感觉。
兰斯从没输过,在有关陆翡然的事情上,也不打算输。
纸张焚烧带来的焦糊味从门缝中溢出,睡梦中的陆翡然缩了缩身子,鼻翼动了动,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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