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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取向（第1页）
陆明泽飞奔到公司医务室时，陈继扬不在，医生也不在。
只有祁乐思屈着背，躺在雪白的病床上，正在摆弄着手机。
陆明泽听到自己手机响起了收到微信消息的声响，祁乐思也因为这声响回了头。
他看着陆明泽，不由得笑了，指了指他的手机：“估计是我发给你的消息。”
陆明泽不说话，他走过去，俯身看着半靠坐在病床上的祁乐思，眼里压不住的担忧并没有随着祁乐思的笑意而舒缓多少，全身都是掩饰不住的紧张。
他小心到极点地伸出手，却又不敢碰触祁乐思的右肩。
“陈继扬和你说什么了？他就是爱大惊小怪。”祁乐思无谓地拍了拍自己被砸到的右肩，“没事，纸箱砸了一下，里面就是些送到资料室存档的文件，不重，没有杀伤力。”
“砸的？”陆明泽的手抖了一下，拉开祁乐思拍受伤肩膀的手。
“就轻轻砸了一下。”
“箱子里就算只有些纸张资料，砸到肩膀上也不是小时。”陆明泽认真问，“医生怎么说？”
祁乐思轻松的动了动肩膀示意自己真的没什么损伤：“没事，也没怎么砸到，是我自己一下子没注意重心，躲的时候撞到墙上了，最多有点软组织挫伤。能自然动作就不用去医院了。”
“要去。我陪你去拍个片子，看清楚点安心。”陆明泽视线凝聚在祁乐思的右肩，眉心蹙得更紧了。
“真的没事。”祁乐思干脆抬起手，拉着陆明泽的肩膀让他微微俯身更靠近自己肩膀，“不信你拍拍我肩膀，我保证不叫痛。”
陆明泽无奈说了句“淘气”，但还是小心地用手碰了碰祁乐思肩膀的边缘，侧头问：“真的不痛？”
和侧过脸来回应他的祁乐思的视线撞在一起，感觉到祁乐思的呼吸温热扑在鼻翼，陆明泽怔住了。
情绪流转的眼里满是热意，祁乐思觉得自己的呼吸立刻就不自然地急促灼热起来。
他告诫自己，应该自然地转开视线。
祁乐思喉结滑动了一下，开口说：“泽哥，我……”
陆明泽意味不明地“嗯”了声，抿了抿唇，直起了身。
胶着的视线瞬息错开，两人都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，长长地吁了口气。
空间里忽然有了些无形的尴尬。又或者是只有自己知晓的心慌。
祁乐思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，终止了这再次静默的情状。他看一眼来电显示，立刻坐直了身子，带着点自然而来的紧张对陆明泽说：“我妈。”
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，他的声音却压得很低。
他有点矛盾。想问妈妈一些事情，又不愿意让陆明泽听到。
原来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保留的，可是自从第一个被瞒着的，“我喜欢他”的秘密出现，便不得不有更多的隐瞒和闪躲。
也许甚至有天会走到欺骗。
祁乐思黯然了。
陆明泽似乎读懂了他心里隐秘的纠结，示意他接电话：“我去找医生问问你的具体情况。”
离开时，他还体贴地带上了门。
公司医务室不大，祁乐思在的病房之外，只有一个放着一张桌子三张椅子的诊疗室。此刻公司聘请的医生还没回来，陆明泽拉开医生座位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。
他知道见过林华川后，祁乐思一定有些话想要和妈妈说。
祁乐思和妈妈的相处方式有些相敬如宾。
明明祁乐思是个很自然的人，他和陆妈妈的相处却比和自己妈妈更像母子，更适意，会撒娇，会卖萌，能闹能笑，轻松自在。
他们其实不是不相爱，但就是无法圆融自如地亲密。
这中间，陆明泽一直觉得林华川要负最大的责任。
现在林华川引发的问题引起了祁乐思的震荡，他能够陪伴小乖，能够给小乖一定程度的安抚，但唯一能和小乖一起理清楚、再去面对这件事情的，还是只有祁妈妈。
虽然很担心他们的沟通并不一定能一时间得到好的结果，又或者最终会让小乖更难受，但这是一个应该要去面对的过程。
至于结果，反正他会陪着的。
十分钟后，医生回来了。他详细和陆明泽交代了祁乐思的肩膀状况，确认只是不严重的软组织挫伤，如果祁乐思本人没有感觉到特别的不适，去医院拍片子不是必须的选项，缓解了陆明泽的担心。
祁乐思也结束了通话，离开了病房。
“泽哥，我得请三天年假。”离开医务室，祁乐思说，“我妈妈明天回国，在京城待三天，我去见见她。”
陆明泽理解地应了声：“需要我陪你去吗？”
“不用了，项目这么忙，分公司的筹备已经是最后阶段了，你是负责人，没道理这个时候请假。”
“小乖……”陆明泽期期艾艾地问出了口，“你是真的……不想去分公司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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