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仪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总归是别人带她们去哪里便是哪里,何来她们置喙的余地?
吉安抿了抿唇,又问:“他们会杀了我们吗?”
若能痛快死去,对她来说才是解脱,令仪没有回答,吉安往她怀里缩了缩,虽然颤抖着声音,却在极力安慰她:“姑姑,你别难受,我不怕死,你也不要怕。”
令仪搂住他单薄的身子,强忍心酸道:“放心,有姑姑在,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。”
马车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停下,秦小湖上来将已经累到睡着的吉安抱下马车。
令仪跟着下车,站定后抬头看去,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民居,门口贴着喜字挂着红灯笼,竟是个要办喜事的人家。
秦烈自后面走来,对她微微一笑:“公主在看什么?今日是您大喜之日,还不快进去?”
他态度如对老友,愈发令人胆战心惊。
可令仪已将生死置之度外,左右不过磋磨罢了。
两人来到院中,身后无人跟上,院子里也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。
在这一片鲜红中,秦烈站了片刻方才开口,宛如与老友闲聊,“两年前,我曾去涿州寻你,那人可将信传到?”
“传到了。”
“传信人怎么与你说的?”
“她说自己奉你的命令过来,若我愿意回头,你便既往不咎,即刻带我返回京城。”
秦烈回首看她,轻笑:“所以当真是你,这边假意应下,转头便将我的行踪告知谢玉,命他派人追杀,只可惜我命大,未能如公主所愿死在涿州。”
令仪默了默,解释道:“我只是让他将你驱逐,并未让他下杀手。”
那时她与宋平寇大婚在即,不想出什么岔子,可秦烈是焕儿的父亲,她只示意谢玉让他知难而退返回京城,从未想过置他于死地。
秦烈道:“你无需解释,——对我而言,谁的命令,无关重要。当日情况危急,我不得不躲在马车夹层离开涿州,而那一天,正好是你的大婚之日。”
闭上眼仿佛还是那日情形。
他躲在马车夹层,与她的乘辇擦肩而过,刚巧一阵风吹过,掀起锦帘,他看到她盖着红盖头端坐其中。
那一刻,他口中尽是浓浓血腥味道。
与她的嫁衣,一般触目鲜红。
恨意咀嚼千万遍,再开口,已经可以云淡风轻,“一贯以来,我想做的事必定办得到,想要的人一定逃不脱。唯有你,这般柔顺软弱,我自以为的掌中之物,却带给我最大羞辱。——私逃涿州,二嫁宋平寇,让我成了全天下的笑柄。那时若有余力,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。可知道你欲逃往海外的那一刻,我却觉得,一刀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了你。”
他笑容里裹着毒药:“永嘉公主,你既然这般爱嫁人,本王岂能不成全?”
秦烈带她来到厅中,那里站着三个男人。
令仪自然知道秦烈不会让她好过,却也没想到他煞费苦心,一个个搜集来这样的人物。
一个是打跑几个媳妇满身戾气的赌徒。
一个是逼自己亡妻去接客维持生计的没落纨绔。
还有一个是满头癞子的老乞丐。
三人初时尚觉不安,见到令仪后早已呆在那里,眼中皆是惊艳。
令仪视线扫过他们,在桌子上的喜服停了停,最后看向秦烈,“是不是只要我嫁人,便能保吉安性命?”顿了顿她又补充:“还有三娘和麟儿的安危。”
昔日老首辅广招天下奇才,有谢三娘的易容术,也有旁人的密道,秦烈昨日发现密道追了上去并未见人影,令仪依旧不放心,如今天下皆为秦家所有,秦烈若铁了心,怎会抓不到人?
秦烈道:“公主嫁人后安分一日,他们便多活一日。”
见令仪稍稍松了口气,他轻笑:“公主对本王弃如敝履,本王却对公主十分慷慨,这几个人,随公主挑选,今日便可大婚。既为夫妻,便要行夫妻之礼,做夫妻之事,三从四德,绵延子嗣,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令仪没有迟疑,垂眸应了声好。
令仪挑了那个老乞丐。
比起另外两个来,他年纪大,身体差,想必会死的早一些。
或许他死的时候,秦烈早已泄愤,将她抛之脑后。
她一挑完人便有丫鬟过来,领着她去梳妆打扮。
她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摆布,最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想起这是自己第三次穿上喜服,如此荒唐,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来。
第47章梦魇。
新郎新娘皆在宅中,不必花轿娶亲,其余该有的却一点不少,称得上风风光光。
令仪蒙着盖头,手中握着红绸,被老乞丐带着来到厅前。
有人高声唱喏:“——一拜天地!”
朝外参拜。
“——二拜高堂!”
对内拜空空的椅子。
“——夫妻对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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