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定会从下人嘴里探风。
既如此,他便提前布下这一局,既回应了母亲的期待,又堵住了她继续将他二人锁在一个屋里的念头。
走出几步后,他神色未变,步履如常,心中却不知为何,竟有几分莫名沉闷。
屋内,姜辞刚一听见门外动静,便睁开了眼。
她翻身坐起,低头理了理鬓角发丝,唤道:“晚娘,银霜,进来吧。”
两人闻声推门而入,看着床上凌乱的痕迹,一脸笑意,眼神里都带着些压不住的调侃与喜色。
银霜憋笑着上前替她打理头发,晚娘则一边铺垫衣物,一边调笑道:
“我们阿辞如今是正经的大姑娘了。”
姜辞听得出她话里的暗示,刚想解释,却被打断。
屋外又走进来一个府中婢子,笑着行礼道:
“姬夫人说水已备好,吩咐我们伺候二夫人沐浴,说昨夜劳累,该好好泡一泡。”
姜辞一顿,原本想出口的话咽了回去。
她低声应了句:“辛苦了。”
待人退下,她转身看了一眼那张宽大的床榻,低低叹了口气,唇角却慢慢翘起一抹无奈的笑:
“罢了,不解释了,至少今晚,不必再睡那又硬又凉的地板了。”
姜辞梳洗妥帖,步出院门,朝着姬夫人所居的院落缓步而行。晨光初上,枝叶掩映间有鸟雀轻啼,一路宁静安和。
才至院前,远远便见几名家仆正来来回回地搬东西,大箱小笼俱往院外车旁送去,前院已有一辆马车停妥。姬夫人正站在台阶上,一一指点交代,神色从容。
姜辞心中微讶,连忙趋步上前,行了个礼,温声问道:“婆母今日这是……要出门吗?”
姬夫人闻声回头,一眼瞧见她,眉眼柔和几分,走下台阶,亲自伸手牵住她的手,语气里透着关切:
“昨夜一定乏了吧,怎么这般早就起来了?你如今是新媳妇,正该多歇歇才是。”
姜辞柔声答道:“醒得早,想着来给母亲请安。”
姬夫人笑了笑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才道:“你来得正巧,我要去趟太平侯府。子溯他表哥近来卧病,我想着过去照料几日,估摸着得小住半月。”
姜辞一怔,轻声道:“竟如此突然。”
“这事儿早就说好,只是我记性不好,今日起身才想起来。”姬夫人一边说着,一边命人再将备好的熏炉抱进马车。
姜辞站在一旁,眸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那些被抬出的东西,心里却浮上一丝莫名的惶然。她知晓,在这偌大的东阳侯府,姬夫人是她唯一的依仗。平日里看似温和,其实她与姬阳之间那层脆薄的关系,能勉强维系着不崩裂,全赖姬夫人在中间调和。
可若这位主母一走……
似乎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,姬夫人回头看她一眼,语气柔中带着一丝不容质疑的笃定:
“你莫要担心。你既已嫁进这门来,这侯府里,便是你的家。我不在,许多事你自然该拿主意。男人打理外头风风雨雨还行,内宅家中琐事,哪里懂?子溯若欺负你,你就写信,让人送到太平侯府,我回来总能好好收拾他。”
姜辞心中一动,勉强扬唇,轻声道:“我记下了。”
姬夫人目光缓缓扫过她的面容,沉吟片刻,又补了一句:
“夫妻之间,终归要有一个人先迈出那一步。子溯他……性子是冷的,但不是个无情之人。”
话音落下,像是无意一句,又像有意提醒。
姜辞微微一怔,低下头应道:“儿媳明白。”
姬夫人不再多言,见马车已备好,便转身登车。姜辞送她一路至府门,目送那马车驾缓缓驶出,直到尘烟散尽。
春光正好,院墙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,像一声声低语,回荡不休。
她终是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回到自家院中,裙角未及入门,便听见一道熟悉而清亮的声音自廊下响起:
“姜姐姐——!”
声音一如既往地欢快,夹着孩童特有的依恋。
门外,姬云梵踮着脚站在阶下,眼巴巴地望着屋中,手中还抱着一只叠得不甚工整的纸鸢。竹娘见状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低声提醒:
“小少主,二夫人如今已是你二伯母了,不能再唤姐姐了。”
姬云梵仰起小脸,眉头微皱,认真地说:“可她看起来就很年轻,我还是想叫姜姐姐。”
竹娘见他语气倔强,笑了笑,也就未再多言。
姬云梵一把抱住她的腰,仰头笑道:
“姜姐姐,我好想你!你今天能陪我玩吗?”
姜辞微微一笑,俯身理了理他衣领,柔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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