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栩望着她,眉目沉静,却透出一抹极淡的寒意:“那碗粥,就是她送的。她换了府中丫鬟的衣裳,用了令牌,从侧门混入督军署。”
“至于陷害你通敌一事,我还不能断定就是她做的。如今还没有实质证据……但等她被带回来。”
姜辞低垂眼帘,轻轻点头,心底却泛起另一股暗流——她此行所得的线索与猜测,已然与姬栩所知汇合,唯独她知道那真正布局之人另有其人。
她刚想说话,胸口忽地泛起一阵闷痛,脸色一白,不禁轻轻捂住心口。
“你要小心。”姬栩立刻上前扶住她,声音低缓却满是紧张,“你既然醒了,就先在这里养着。我并未将你的消息透露给府里的人,就是怕那害你之人还会再次动手。”
“你安心歇着,明日我再来看你。”
姜辞闭了闭眼,轻声应下:“好。”
他看着她,语气郑重:“你放心,我绝不会让你白白受此冤屈。”
姜辞听着他笃定的话语,心中划过一阵暖流。她沉默片刻,忽然想起了什么,抓住姬栩的衣袖,眼神里带着恳切的请求。
“大哥,我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晚娘和银霜还在牢里,”她声音微弱,却字字清晰,“她们是因我受过,此刻必然担惊受怕。大哥能否……能否派人去照拂一二?只需送些干净的食物和厚实的毯子进去,告诉她们我还活着,让她们安心。”
她顿了顿,眼圈微红:“她们跟了我多年,情同家人。我如今别无所求,只盼她们能少受些苦。”
姬栩望着她,只见她脸色苍白,自身尚在险境,心中却依旧惦念着自己的婢女。那份主仆情深,让他心中动容,也更添敬佩。
他伸手,刚想轻轻拍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背,却又将手收了回来,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而坚定:
“你放心,我这就去安排。你安心在此养着,外面的事,都交给我。”
榻旁烛火温柔,姬栩凝视着她躺下的身影,眼底是一片克制的心疼。他目光移向一旁的大夫,低声吩咐。
“好好照顾她。”他从怀中取出一袋银钱递过去,“不论用什么药,只要能让她快些好起来,尽管开口。”
大夫双手接过,连连点头应下:“公子放心,定不敢有误。”
姬栩站了一会,终究没有再说什么,只轻轻掀帘而出。
翌日,青州。
姬阳披着中衣站在营案前,脸色沉如积霜。他方才醒来,胸口憋着一股气,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,令他喘不过气来。他起身穿衣,低头时,手指无意间拂过衣襟内侧。
他指腹在护符上轻轻摩挲片刻,脸上神色一动,终于还是起身坐到案前。
“来人,唤陆临川。”
不多时,陆临川披甲入内,抱拳躬身:“主公唤我?”
姬阳直视他,声音低沉如鼓:“行舟,你可还记得出征前,我让你带着的那本姜辞写的治水小册?”
陆临川一怔,随即点头:“记得。这等重要之物,属下一直随身携带。”
姬阳“嗯”了一声,伸手:“拿来。”
陆临川从怀中取出一个手掌大的小册,双手递上。姬阳摊开笔记,沉默片刻,又从抽屉中取出那封通敌信件,一并摊开在案前。
灯火摇曳,他俯身端详良久,双眉紧蹙,目光如刃。忽然,他指着信纸某处开口:
“你看这几个字——‘战场’的‘场’。她写字,习惯在里面写一横,我数了两遍,全部笔记她写过两个‘场’,都是如此。可这封信里,每一个‘场’字都写得规规整整,一笔不差。”
“不是一两字,而是每一字皆然。”他说着,猛地将信纸丢回案上,“如此熟悉她笔迹的人,反倒不知道她多年未改的书写习惯?”
陆临川拿起那封信,细细看了一遍,眉目间也露出一丝凝重。
“主公说得对……这封信看着确实几乎一模一样,但落笔的气息,还是不同。”
他顿了顿,缓声道:“字是好字,但写字如做人。起笔的轻重、收尾的顿挫,模仿得再像,也终究只能是像。”
“若非我自幼临帖多年、练字成癖,旁人怕真难察觉。”
“而且……夫人那日能破我杀局,岂会愚蠢至此,明知东阳府风声鹤唳,尚留这般亲笔字迹?她若真要通敌,怎会将东西交予一个粗鄙车夫?”
他抬眼看向姬阳,目光沉稳。
“主公,这信,绝不是她的字。”
帐内一时寂静。姬阳望着案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笔迹,神情晦暗莫测,指骨一点点敲击桌面。
他不言不语,半晌未动,心中也有一分动摇。
陆临川见他不语,忽而缓声补了一句:“主公,带着偏见看人,是永远看不清人的本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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