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霜震惊地看着他,眼中难掩困惑。
沈廷安勉强勾唇,苦笑一声,目光透出一丝疲惫:“这是我欠她的,这一剑,我还给她。”
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,数名沈家军侍卫闯入,见到沈廷安负伤,立刻怒喝:“护卫少将军!”随即拔刀指向银霜。
沈廷安却抬手,声音低哑却坚定:“不许动她。”
众人一滞,满脸错愕。
沈廷安看着银霜,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:“你对你家主子忠心,我佩服。她若醒来,知道你为了她送命……只怕又多一笔伤心债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
银霜微微一怔,握剑的手依旧紧绷着,眼中有愤怒,有迟疑。
她死死盯着沈廷安看了好一会儿,终是咬牙,冷冷地吐下一句:“你最好祈祷她能醒。”
话落,她纵身一跃,破窗而出,身影迅速隐入黑夜。
沈廷安捂着伤口,静静地站在原地,血一滴滴从指间滑落,染红了脚下的地板。
沈廷安的人快步上前,神情焦急:“少将军,属下这就为您包扎伤口!”
沈廷安皱眉,挥手止住,语气低沉:“都退下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冷冽地扫过几人,缓缓道:“还有——这件事,不准传回溪陵。”
众人对视一眼,不敢多言,齐声领命,迅速退了出去,屋内重归寂静。
此时东阳侯府内,天光微亮,院中却依旧静寂无声。银霜尚未归来,晚娘也不知去了哪里。屋内一片沉沉,只有床榻上的人气息微弱。
姬阳坐在床前,看着托盘上摆得整整齐齐的药布与干净帕子,指节不自觉地握紧,额角渗出一丝细汗。
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,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,自己也会照顾别人。
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,俯身坐下,先取了一块帕子,细致地擦去姜辞额角沁出的汗珠。帕子触及她的肌肤,他的动作不由放得更轻了些。
随后,他起身净了手,重新回来时,手指还有些僵硬。
他犹豫了片刻,终究还是伸手,轻轻揭开姜辞的中衣。随着层层衣料褪下,她肩膀与胸口的皮肤逐渐暴露在清晨微光下,那道斜斜的伤口尚未愈合,红肿淤血触目惊心。
姬阳眼底微缩,心弦紧绷,喉结微动。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低声自语:“我明明已经见惯了各种伤……”
他手指小心,尽量避开她肌肤的每一寸,仅用指腹揭开包裹的药布,动作极轻,仿佛生怕弄疼了她。
将染血的药布丢入盆中,他重新取出干净的药粉与纱布,手法也不知为何变得拙劣,却分外专注,细细为她重新包扎。
就在他低头系上最后一层布带时,忽听床榻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。
姬阳猛地抬头,只见姜辞眼睫轻颤,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那一瞬,他像是偷东西被抓到一样愣在原地。
姜辞神色恍惚,眼神尚未聚焦,望着他,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:“……姬阳?”
第64章
她的声音极轻,几乎是贴着喉咙逸出的气音,却让姬阳的心脏倏然一紧。
“我……好渴……”她眨了眨眼,眼神里带着些茫然,又像是认得他的模样。
姬阳怔怔看着她,连呼吸都沉重。他猛然站起身,声音低哑:“我去倒水……你别动。”
他说完转身时,背脊仍紧绷着,手心也满是冷汗。
她醒了,他的心,也终于落了半寸。
姬阳很快倒来温水,双手微颤地捧着瓷盏,走回床前。
姜辞的眼神仍有些迷蒙,唇瓣泛着病中特有的苍白。她试图自己坐起,却一动便牵扯了伤口,忍不住蹙了眉。
“别动。”
姬阳连忙将瓷盏搁在床边,俯身一手扶住她的肩,一手托着她后背,动作小心得近乎笨拙,像是怕碰碎了什么。
他将她缓缓扶起,让她靠在自己臂弯中,这才重新取过水盏,凑至她唇边。
“慢些,小口喝。”
姜辞轻轻啜了一口,喉头滚动,温热的水顺着咽喉落下,才稍稍缓解那股烧灼的虚脱感。
喝完几口后,她偏头避开水盏,嗓音沙哑,问道:“我……睡了多久?”
姬阳垂眸望着她,沉默了一瞬,道:“两天。”
姜辞轻轻点头,眼神微转,忽然瞥见屋内一角的矮榻,那上头尚铺着有些凌乱的褥子与软枕,似有人曾在此歇息。
她眼睫动了动,低声问:“那这两天……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?”
姬阳一怔,随即收回手,将瓷盏放回托盘中,语气如常:“不是。我刚才来,只是想看看你伤势如何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淡淡续道:“这些时日是晚娘在此照看你,那张榻是她歇息时用的。”
姜辞闻言,只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垂下眼眸,轻轻的笑了。
室内一时静了下来,只有屋外风穿过廊下的声响。
她没再说话,他也没再多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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