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砚修一颗心像被谁掐了一下,先是一软,而后又是一酸。
沉思间,第三勺饭也喂到了嘴边,付砚修盯着她的眼睛,张开嘴巴将那勺饭混着心里翻江倒海的复杂情绪一起咽了下去。
林西彩一勺一勺地喂,对方吃一勺她喂一勺,她喂一勺,对方吃一勺。
配合得有些过分了。
一盒饭到最后不知不觉见了底。
两个人盯着空落落的盒饭都是一怔。
林西彩尤其尴尬,啊这,怎么吃完了?
是她带少了吗?
不应该啊,她带的分明是两个付砚修的饭量……
看来罚跪确实消耗体力,林西彩想。
喂完饭将食盒放好,林西彩往付砚修后背上看一眼,眉忍不住一蹙。血都干在了衣服上,衣服粘在了伤口上,这得多疼。
造孽啊,林西彩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愧疚又是感激,从药匣子里将提前备好的纱布和伤药取了出来。
“我帮你上药。”林西彩说。
付砚修没有动作,似乎对她有些排斥,语气平淡:“不用了,你回去吧。”
“别跪了,你跪得够久了,这样膝盖会受伤的,”林西彩试探着轻轻扯了扯他的衬衫袖子,“你又没有真犯什么错,你有什么好反思的,作孽的是我,犯错的也是我,要跪也应该我跪这里。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付砚修蹙眉,“你走吧。”
林西彩顿了几秒,然后真的提着药箱站了起来。
随着她站起来,转身,付砚修骤然仰头看了过来,目光幽幽。
林西彩余光瞥见他的目光,忍不住一乐,轻笑出声,在他的注视下又凑了过来。
“看吧,真走了不管你了,你又不高兴。”
林西彩重新蹲下来,眼睛愈发弯了弯,“来吧,我怎么会走,你的伤是因为我受的,我自然得负责到底。”
付砚修蹙眉,“我没有不高兴。”
“好,”林西彩熟练地从药箱中拿东西,“是我上赶着,我上赶着要报恩,不然作孽太多的我,晚上都睡不着觉。”
林西彩摆好了架势,看着付砚修纹丝不动,略尴尬,“……你能自己把衬衫脱了吗?”
付砚修还是没什么动作,僵持了一会儿,他手伸上去,终于揭开了领口的扣子。
衬衫褪下来的时候,那张一贯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波动,他深吸一口气,终于将那件薄薄的衬衫从伤口上撕了下来。
他皮肤很白,在这样的夜色中显得尤其白,衬得那些伤口格外的触目惊心。
林西彩又是不禁蹙眉,也不怪付雪繁撒泼生气,这是亲爹,下手未免太狠。自己家儿子平时什么人品自己心里没数么,别人一指控就信了?
付砚修常年健身,但又不太过分,衬衫脱下,露出里面漂亮的薄肌。血淋淋的伤口,配上那张孤傲坚韧的脸,夜色中有种别样的美感。
戒尺抽过的地方泛着青紫,渗着血珠,在昏暗中格外刺目。
林西彩帮他清理伤口,用棉球蘸了生理盐水擦拭血渍,他的肩背猛地绷紧。
林西彩自认动作还算轻,当下手上动作忍不住一颤。
一定很疼吧。
他大概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。
“对不起,我手太笨了。”林西彩轻声道,带着些小心。
付砚修没应声,身体似乎越发僵硬。
她动作更轻了,靠得有些近,呼吸落在他颈后,像羽毛搔过。
她的气息,她的呼吸,仿佛来自四面八方,付砚修跪着,闭上眼睛,它们依然拼命地往他身体里钻。
付砚修跪坐在那里,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,隔着衣料陷进血肉里,似乎试图用另一种疼,去代替从背上传来的那种噬骨挠心的痒。
清理完伤口,林西彩开始上药,用棉签沾了药水小心涂在伤口上。
棉签擦过青紫的一个伤口时,林西彩手腕猛地一紧,一只手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。那只手力道大得让她惊呼,她来不及反应,下一秒就被拽到身前。
林西彩重心不稳,几乎撞进他怀里。
抓着她的人声音发沉,呼吸里带着一种异样的热:“出去。”
林西彩愣了愣,“对不起……”
本意只是道歉,但是这三个字不知怎的好像惹怒了他,付砚修抓着她胳膊的手非但没有放开,甚至有些强势地将她往身前带了带。
她抬头,对上一双泛红的隐着一层不知名薄怒的眼睛,他呼吸有些重,喉结上下滚动,吐出来的气息炙热灼人,仿佛隐忍着什么:“你是不是很得意?”
他们的姿势有些糟糕,加上付砚修的衬衫已经褪到了腰间,她的身体被他箍在身体,几乎贴着他光裸的结实的胸膛。
那双一贯平静持重的,常年噙着一汪孤傲的眼睛里,罕见翻滚着几许陌生的欲色,他盯着她,死死盯着她,声音里有种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她的恼恨:“你到底要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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