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沁暗骂晦气,净浪费她的时间,看来余烨喝的墨水有限,仅有表面功夫,这些问题他自己都未必想清楚解答。
唯一能解答问题的人,指向了谢探微。
谢探微始终没露面。
他似真闭关在深山古寺出考题,遗世而独立,玄远淡漠,与外界的人和事隔绝,连寺庙的僧人们想见他也不容易。
咸秋有时为他送上素斋饭糕饼,也仅仅停留片刻便离开——这已是至亲妻子的待遇。
甜沁前几日还得到姐夫送的厚礼,这几日被断崖式冷落,苦菊等人多少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,等着她被谢家退货。
何氏内心不安,悄然问咸秋:“你夫君究竟怎么打算的,到底要甜沁不要?”
咸秋带着点无奈:“母亲,夫君生性淡漠,一心做学问,您也是知道的。夫君当初说的是苦儿和甜儿都行,叫我自己拿主意。虽选了甜沁,不代表他和甜沁多亲近。”
何氏缓缓颔首。
“他心中……终究还是最顾念你。”
咸秋脸色薄红。
甜沁捏着晏哥儿的功课簿歪在厢房打盹儿,明亮的雪光被窗户纸遮得迷蒙,迷迷糊糊之间,她恍惚又回到了前世——
她靠在谢探微怀里被圈抱住,迤逦相偎,他手持书卷,喑哑的声音像水雾,下巴搁在他颈窝上,呼吸轻柔地打落下来,痒簌簌的。
她无措地揪紧裙摆,“姐夫……”
他轻啮她耳垂惩罚,“还叫姐夫?”
她试图逃脱,却被他以更拖泥带水的姿态纠缠住,手倦抛书,温柔而强势摁倒她。
“姐夫,别,姐姐要回来了。”
他嗯了声吞没在喉咙中,“那又如何?”
她是他的妾室,给了聘金、过了文书的正经妾,是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。
“我喜欢女儿,再给我生个女儿。”他缓缓地、飘飘地回荡在她耳畔,强势命令。
她拼命摇头,迸溅出了泪花,“不要了,甜儿不要了,姐夫找别人……”
他掐住了她的腰部,使她身躯瓷片般快要破碎:“甜儿乖,要生。”
甜沁仍在一个劲儿摇头,不安抑郁的情绪冲破梦境,要将她拖入漩涡无情撕碎。
直到一只奶乎乎的糯米小手揪她的衣服,猝然将她扯回现实,哭着问:“三姐姐,三姐姐,你怎么了,你快醒醒,晏儿怕……”
甜沁才猛地睁开眼睛。
又梦魇了。
近来精神脆弱,几乎一阖眼就梦到他。
晏哥儿一脸懵懂担忧地望着她,以为她汗流浃背、不断呓语、浑身抽搐是病了。
甜沁惭愧,咽了咽喉咙,今日脱开梦魇的乌云,伸手将晏哥儿抱起。
“三姐姐没事,就是做梦了。”
晏哥儿小手凑过去擦她颊上的泪,甜沁被逗得破涕为笑,姐弟俩抱在一团。
姐弟俩正要说道,朝露慌慌张张地过来:“小姐,公子,雪太大了,山要封了,老爷叫我们即刻收拾东西下山。”
甜沁错愕,才看到窗外白雪已脱离了春雪的范畴,演化为一场不可控的灾难。
大雪封山,弄不好要出人命的。
大事不好。
春天这样的季节里积雪没膝,百年难得一遇。余家的马车坏了一辆,还有两辆,挤一挤先紧着贵人们回去。
何氏与余元一辆马车,挤了个小不点的余晏。咸秋与谢探微告别后,与亲弟弟余烨坐一辆马车,挤了个苦菊和姚姨娘。
刚好把甜沁剩下。
实在,挤不开了。
何氏叫甜沁:“你留下坐最后一辆马车,车轮只是部分断裂,很快便修好了。”
咸秋亦不舍地抚了抚甜沁,“三妹妹,你要是怕的话,姐姐就陪你留下。”
余烨催道:“快些快些,冰天雪地的不是寒暄的地方,雪越下越大了。”
甜沁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仿佛被遗弃了,但她也没办法。最后一辆马车急匆匆赶工修好时,山路已到了风雪迷蒙咫尺难辩的地步。
时间已经耽误了许久,甜沁带着晚翠和朝露上去,车行到一半,前方山路发生了小雪崩,滔天的雪沫子直接冲垮她们的马车。
甜沁冻得牙关寒颤,和两个丫鬟无助地被埋在冰天雪地里。
体温飞快流逝,余家无人返来支援。
重来一世,没想到要死在这里。
正当绝望之时,远远一个骑马赶来的身影自风雪中轮廓渐渐清晰——是姐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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