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妹俩之前的龃龉因没有利益冲突而消散开,又变回了互爱互助的姊妹。
笼罩多日的愁云惨雾,一朝开霁,甜沁绽放着春花般的神采。
直到后半夜许君正才归家,一朝中榜,他要面对的事千头万绪,平素穷酸的举人书生镀了金边。
拜见过双方父母后,许君正约甜沁单独在余府后园的小私塾见面。
他们两个缘结于此,之前借着晏哥儿的功课偷偷摸摸见面,而今正式订立婚约,名正言顺,无需再偷偷摸摸了。
暗香疏影下,竹叶一阵阵窸窣作响,初夏之花浓郁的香气透过夜色飘进鼻腔,明月如水,照得人身形迷蒙,神情恍惚。
许君正褪去了那件洗得发白的长袍,换上了富贵逼人的大红朝服,翎帽高高戴,两鬓垂下流苏,平头正脸,精神饱满,与往日穷酸怯懦的风采大不相同。
“三小姐,”比大红衣袍更红的是他滚烫的脸色,声细如蚊,好像在面对主考官,“你要功名,我终于拿到了。”
甜心淡嗯了一声,半侧着身子,影子被月光映得浓黑,亦有难以出口的羞涩。
“还叫三小姐呀。”
“甜沁姑娘,甜沁妹妹。”
许君正悸然心动,急忙改口,腔子里的一颗心剧烈蹦得像兔子,“之前甜姑娘说我取得功名便可下嫁,还作数吗?”
甜沁如温暖坚韧的丝萝花,细声道:“我都听我父亲和母亲的。”
许君正晕醉得仿佛饮了酒,明明他滴酒未沾。他和她之间尚隔着一尺多的距离,即便两人婚事已板上钉钉,他仍然不敢亵渎她丝毫,她恰如天上的明月,可望而不可及。
“我也听母亲大人的。今天听母亲已经提起你我的婚事了,想私下问问甜妹妹,愿不愿意嫁给我?”
甜沁闻此语,缓缓掀起滢滢妙目,蕴藏着几颗耀着月光的眼泪,樱唇上蕴含着温柔,郑重内敛地点了点头。
她点头的那一刹,万物静止了,月光凝固了。许君正没有听到她的声音,只目睹她点头。她下颌轻轻那么一碰,有千钧之重,决定了他此生的幸福。
他晕眩了……
手足无措,口不择言。
幸福像蜜糖朝他席卷而来,有种甜齁的感觉,在这凄清的月影之下,灰淡的夜云都染上了鲜活的色彩。
“甜沁妹妹——”
许君正情不自禁落下几滴泪来,甜沁怜悯地拿出手绢给他擦擦,眼泪洇湿了他的面颊,也洇湿了她的指尖。
“许君正,开心的事,怎么还落泪了?”
甜沁嘴上这么说,脸上也是泪光闪闪的,嗓子嘶哑,为了这桩婚两人付出了实在太多,终于得见彩虹。
极度期望,极其炙热。
许君正尽力调整好了情绪,“嗯,我听甜妹妹的,不哭,要多笑。”
毕竟苦尽甘来,以后是好日子了。
二人相视一笑,无尽欢喜感恩。
……
隔两日,作为考官的谢探微才从贡院归来。
余家的西席先生拔得头筹,余家热闹,咸秋正在娘家,谢探微便也到余家。
咸秋甚是思念,与谢探微叙了寒温后,替他更衣洗漱,夫妻二人关起门来,咸秋提起本次对策考试的状元郎。
谢探微轻轻一笑,这次状元是许君正,他知道的,亲自阅的卷,“许家正得意?”
咸秋将温毛巾递过,调侃道:“何止得意,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。”
“一个寒门学子突飞猛进,连烨哥儿都比下去了,夫君阅卷时可有手下容情?”
“要手下容情也容你们烨哥儿,焉有偏袒外人之理。”
谢探微擦了擦手,松枝般的青筋浮在冷白的手臂上,映在粼粼的水盆中,“那位西席先生是有才华的,卷答得大差不差,想不中都难。”
咸秋感叹:“原来如此,竟是这等神人,当真人不可貌相。”
“好了,闲事休扰夫人烦恼。”
他瞥向她,清冷温柔地关怀道:“娘子这几日睡得可好,用得可香?”
咸秋登时泛出光彩,替他放下捋起的袖筒,柔声道:“我一切安好,倒是夫君连日住在贡院辛苦了,让厨房烧几个好菜。”
谢探微笑容一凝,打回府没看到甜沁的身影,不知去哪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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