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如今是大忙人,想见一面真不容易。”谢探微低低感叹。
“俗事缠身。”她的话比往昔少了很多,浑身上下透着疏离,也没了讨好的笑意,“姐夫才是真正的大忙人。”
谢探微侧目瞥了她一眼,她的眼睛定定望着水面红嘴巴捕食的飞鸟,全然无它。
曾几何时,起码在法慧寺,他们是相依相偎最亲近的人,现在生分得像陌生人。
“数日不见,三妹妹好像变了。”
甜沁垂了下颌:“妹妹没变。”
“真的没变吗?”
谢探微凝视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她,棱角有致的唇悄然靠近,食指轻轻在她耳垂打着转而,身影恰到好处纠缠。
甜沁阖目接受,顺着他的节奏,知道躲不过,无需再躲,她和他的关系即便表面装得再疏离,暗地里心知肚明。
她缓缓睁开净透的眸子,坚定而清醒。
“姐夫想见妹妹,我没有第一时间作陪,妹妹的不是。近来事多,忙过这一阵子就好。”
她面不改色地撒着谎。
谢探微不见得多相信,没当场戳穿她,湖面吹来的寒气,把心都吹寒透了。她不知,在贡院的这些天他一直在思念着她。
“好,等你。”
默了默,他似别有用心提起:
“前世你逝世后,我去看过你一次,你面色灰白,面容惨淡,再不会笑了。”
“后来,我用棺椁把你下葬,埋在谢氏祖坟一个山清水秀的位置,我视线所及的,年年春天都会开你最喜欢的桃花。”
“你说,姐夫待你好吗?”
甜沁如遭雷劈,血色尽褪,登时后退了两步,呼吸急促得像沉沦在噩梦中。
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,缠满了血丝,竭力保持面色的平稳:“姐夫说什么,小妹告辞。”
她的背影匆匆消失,避如蛇蝎。
“你临死前,想见我最后一面。”
谢探微平静凝视着她狼狈的背影,几句话消逝在湖面长风里,一干二净了。
他轻呵了声,留在原地,独自眺望湖面清景,那些情感仿佛也一干二净了。
寂寂独语,“现下见了,反而要躲开。”
……
科举扶摇直上,许君正炙手可热,需要结交同僚,拜见座师,事情多如牛毛。
许母劝许君正先把婚事办了,落定一桩是一桩,婚事也谈了很久了,否则他日日往余宅跑,心里总记挂三小姐。
许君正自然答应,这次能高中多亏了甜沁,既是爱妻也是恩妻,将此意与余元一说,余元也乐得先办婚事。
两家紧锣密鼓筹备起来。
许家来下聘,浩浩荡荡,红海扑地,原本给不起十里红妆的穷酸变成了大富大贵。
许君正高头大马风头正盛,以极其丰厚的聘礼,聘余家四小姐余甜沁做正室大妇。
余家府邸之前鞭炮噼里啪啦放得震天价儿响,婚书上被司礼大声朗读,聘“余甜沁”回荡在余府的每一个角落,主家答“允”。
甜沁面色晕红如桃,俛首拜见许母,许母笑意连连,将一直金镶玉镯戴在了甜沁手腕上,满堂哄笑,溢出欢乐。
许君正和甜沁并排站立,瞧着长辈们写婚书,交换庚帖,签名摁手印,交换聘礼。
美满姻缘,天作之合。
余元,何氏、余烨、苦菊,姚姨娘,许母,许家下人,甜沁的得力心腹朝露、晚翠、陈嬷嬷俱在,人满为患。
许君正在耳畔轻轻喊:“甜沁妹妹。”
甜沁明艳不可方物:“许先生。”
无限的甜蜜,无尽地溢出。
只闻新人笑,哪闻旧人哭。
咸秋再也瞒不住谢探微,匆匆赶来,见谢探微正倚在柱后,岿然不动地观礼。
“夫君……”咸秋试图搭话。
谢探微淡冷瞥了她一眼,没说话。
眼中,闪烁细碎雪光。
未久,余元何氏连同一大家子人将许家母子送出来,甜沁挽着许君正手臂,正好与一身清寒雪色的谢探微狭路相逢。
眼见撕破脸,甜沁无路可退,扯出一个灿烂美丽笑容,和许君正跨前半步,正对谢探微,勇敢引荐道:
“姐夫,这位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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