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之后又说,“不过我以为这次您也是自己过来。”
姜老先生赶紧说,“小浩正好没什么事,他说想出门走走,就正好带过来了。”
孟景南点头,“父子情深,真让人羡慕。”
这话可不是夸赞,姜老先生反应再慢也听得出这是嘲讽。
他面上有些尴尬,朝门口看了看就转身去一旁的沙上坐下。
他说,“我知道你替阿瑜抱不平,这也没什么错,这些年我确实是亏待她了。”
他叹了口气,“但我也有我的难处,阿瑜跟她阿姨合不来,她性子又要强,早早的从家里搬出去,我是要跟他们母子一起生活的,肯定要搞好我们之间的关系,有些事情就是神仙来了也不敢保证完全公正公平,但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。”
“怎么弥补的?”孟景南说,“你说说我听听。”
姜老先生一愣,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问出来。
他面上有些难堪,“那个时候你们打电话过来,问阿瑜有没有回家,我就知道她肯定出了事情,让人查了一下,才知道你们离了婚。”
这是想转头埋怨孟景南,把矛盾推到他和姜之瑜的身上。
孟景南都笑了,“然后呢?”
他说,“那你也应该查出来她离开了孟家,消失不见了吧?”
他问,“你有尝试联系她吗?有让人去找寻她的下落吗?”
姜老先生避开了他的视线,手肘撑在膝盖处,身子弓着,“法治社会,什么叫消失不见,她只不过是想静一静,不想被我们打扰罢了。”
“那就是没有,你没有联系过她,也没有找过她。”孟景南说,“你知道我们俩离了婚,知道你的女儿没有去处,但你并不担心,你也没管她。”
姜老先生被他说的有些挂不住脸,“那你呢,你们当初为什么离婚,你也对不住她。”
“我是对不住她。”孟景南说,“所以我在尽量的弥补,你想弥补吗?”
他问的每一个问题,姜老先生都回答不出。
他想弥补吗?
当然是想的。
毕竟是他亲闺女,怎么可能不想搞好关系。
但是话又说回来,光想有什么用,他知道他弥补不了。
他没有什么能为姜之瑜做的,他有心无力。
现在这个家,是没有姜之瑜的家,这个家,是他们三口人的家。
他但凡想掏点什么出来给姜之瑜,都会打破这个家庭里现有的平衡。
他不说话,就惹的孟景南笑了。
也就这个时候,隔壁的母子收拾完出来,女人叫了一句,“老姜。”
她没进来,而是说,“小浩饿了,我们出去吃饭吧。”
孟景南过去开了门,“阿瑜一个人在家,我不放心,先走了。”
“阿瑜在家。”姜老先生站起身,“那她……”
他应该是想问,既然没什么事情要忙,姜之瑜为什么不过来跟他见个面。
但是话说一半又停了,他哪有脸问这些。
刚刚聊的那一些话,已经将他的遮羞布扯得差不多了。
父不慈凭什么要子孝?
孟景南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,直接走了出去。
他没搭理那母子俩,径直朝电梯走。
女人有点意外他就这么走了,转头看着姜老先生,“他走了啊。”
她声音不小,孟景南是听到了的。
姜老先生嗯一声。
女人就嘟囔,“我们又不知道这里什么好吃,还以为他会给我们推荐一下。”
姜老先生说,“走吧,下去看看。”
电梯有两个,孟景南没等他们,进了电梯就按了关门键,所以姜家这三口人是坐着另一部电梯下的楼。
等他们出了电梯,孟景南早不见人影了。
从酒店走出去也不见路边他的车。
女人说,“就这么走了?”
姜老先生开口,“行了,人家能来接一趟已经不错了,我们自己做的不到位,就别对别人要求那么高了。”
女人斜了他一眼,“你一个当爹的,有点架子不应该吗?”
然后她转头拉着自己儿子,“算了算了,不说了,赶紧找地方吃饭,小浩在飞机上就饿了,这都多久了。”
旁边就有饭店,走到门口,女人问,“来这家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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