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已经闹到了道祖面前,道祖完全可以秉公处理,不必通过他这个天帝。可他却偏偏要把审理的权力教给昊天。
犯事的两个都是道祖的徒曾孙,又有道祖安坐一旁,昊天这个审理之人,分明是被架到了火上来烤。
——若是秉公处理,只怕道祖心中不满;若是从轻处罚,自己咽不下这口气便罢了,传回天庭之后,自己这个天帝将再次颜面扫地。
想到这里,他不禁嘴里苦:道祖实在是太偏心了!
孰不知,低着头的扶荔几乎与他同时变了下脸色。
昊天是道祖身边的童子出身,谨小慎微惯了,也自认为因出身的问题,长久不被三教弟子看在眼里。
因此,但凡遇到和三教
弟子有关的事,他就难免过渡揣测,总觉得不管是玄门圣人还是道祖,心里都看不起他。
扶荔的生长环境比他健康,也更能领会道祖的真意。
在昊天看来,道祖是在让他坐火板凳,明着为难他。可在扶荔看来,道祖分明是在他机会。
如果他今日当着道祖的面,能够秉公处理,尽到了天帝该尽的职责,道祖非但不会恼怒,还会高看他一眼。
可这对扶荔就比较不利了。
如果不是碍于道祖在侧,扶荔一定要挑衅一番,要么激怒昊天,让他量刑失衡;要么就吓住昊天,让他不敢下判决。
双方虽然都见不得对方好,但此时此刻,心思倒是出奇的一致,都觉得道祖偏心对方。
道祖从容端坐,面上神情半点不变。无论是扶荔还是昊天,都不知道在这紫霄宫内,他们的任何想法在道祖面前都无所遁形。
他觉得两人的想法很有意思,乍一看南辕北辙,仔细再看却现如出一辙。
再说得直白些,就是乌鸦落在猪身上——看得见别人黑,看不见自己黑。
不过,相对来说,通天的小徒孙比昊天强多了,竟把他的心思猜得半点不错。
如今就等昊天如何选择了。
昊天深吸了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。而扶荔和哪吒,就在下方垂手而立。
这种面对扶荔时居高临下的感觉,昊天只觉得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部张开,再没有比此时更加舒爽的时候了。
但下一刻,他又愤怒了起来:朕乃天帝,乃三界之主,一切本该如此!不过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地位罢了,何至于沾沾自喜?
他的心思转动如闪电,快到难以捉摸。
——究竟是看在道祖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,还是趁此机会把紫微帝君打压下去呢?既然道祖说出了让朕审理的事,对于朕的审理结果,也不好贸然推翻吧?
他坐在那里,许久没说话。
鸿钧无意出演催促,扶荔和哪吒也不好开口,只得安静等待。
昊天见此,心中不免得意,得意之后便是羞愤。当真是柔肠百结,想法矛盾到连他自己都跟不上节奏。
他暗吸了一口气,把心中杂念排除,神色端正地质问:“紫微帝君,中坛元帅,瘟神李靖死于第八重天千莲池侧,被人以利器大卸八块。有人指认是你二人所为,你们有何话可说?”
“没错,正是我二人一时义愤所为,还请天帝秉公落。”
哪吒誓,他真就是顺口一说。可落在昊天耳中,却是赤裸裸的挑衅。
昊天暗暗冷笑了一声,又问道:“那李靖乃是你生身之父,你与紫微帝君乃是拜过天道的道侣,可都属实?”
哪吒道:“全部属实。”
昊天正色道:“以子弑父,违逆伦常,实乃大恶,不诛不足以正天理。”
他起身对道祖拜道:“道祖,弟子请诛此二獠,以正天理人心。”
——被哪吒挑衅过后,他终于下定了决心,要借此机会,把这对夫妻从天庭弄走。哪怕只是一时,也是给了他重新布局的机会。
道祖淡淡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你以判定了这个结果,不再改了?”
昊天正色道:“弟子身为天帝,不敢期满天道,唯有秉公执法。”
扶荔猛然抬头看了他一眼,刷新了对他的认知。
——从前怎么没现,昊天竟然这么勇?这分明是在拿天道来压道祖呀。
道祖广袖一挥,一道清光从二人身上扫过,扶荔忽然觉得身体有种似曾相识的沉重感。
这种感觉,许多年不曾有了,就像她还是凡人时那样。
在昊天的期待下,道祖淡淡开口:“紫微帝君上承天命,无天道之命,不可轻诛。
但弑亲之风亦不可助长,便命你二人封锁修为,到凡间去积累功德。功德足时,封印自解。”
也就是说,什么时候功德足够抵消弑亲因果了,什么时候才能重返天庭。
虽然没能如愿杀了扶荔,但能把她弄到人间去,昊天已经很满意了。
至于道祖所说的积累功德?
呵,封神之劫刚过,人间短时间内没有大劫,功德又岂是那么好积累的?
弑父之罪结下的因果,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消除的。
只要他好好操作,等扶荔再回来的时候,整个天庭就已经是他的天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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