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恼恨道:“猫又不像人,本来就没那么多烦忧,头既然是黑的,我看干脆叫乌头吧。”
李修白眉梢微挑:“倒也应景。猫随主人,上黑下白。”
萧沉璧面色又是一僵。
猫随主人?乌头是剧毒,这是暗指她心如蛇蝎?
上黑下白,是说猫,还是映射她和猫一样,头发乌黑,浑身雪白?
下流!
萧沉璧目光可疑,扫去一眼。
李修白本是无心之语,被她那黑白分明、隐含薄怒的眼眸一盯,瞬间明白她的曲解。
他声音平稳:“郡主多虑了,本王并无他意。”
萧沉璧无辜地眨了眨眼:“我多虑什么了?殿下又想到哪里去了?”
李修白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周,慢条斯理道:“郡主既未多想,本王自然也没多想。”
萧沉璧在口舌上讨不到便宜,暗暗咬牙。
算了,有这猫在手,便多了无数接近的由头。
此时,再看怀中这丑猫,竟也顺眼了几分。
当晚,他们照旧分榻而眠。
萧沉璧瞥见拔步床帐上沾染的污渍,翻来覆去难以入眠,索性起身去扯那帐子。
噼啪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吵到了李修白,不悦地询问她做什么。
“脏了,睡不着。”萧沉璧头也不回。
“等不到明日?”
“若是殿下愿意与我换床我倒是愿意。”
萧沉璧唇角一牵,扯了一角床帐拉开,那片飞溅的污渍入眼,李修白没再说话。
然后,萧沉璧踮起脚,装作够不着那最高处的挂钩,回眸望他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助:“殿下弄出来的,殿下不能搭把手?”
片刻后,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后,那片污渍近在咫尺,让人不约而同想起当时的疯狂和激烈。
夜深人静,同样的位置,同样的贴近,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无声的嗳昧。
萧沉璧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加重,微热的体温隔着薄薄寝衣熨着她的脊背。
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一扯,素纱床帐如罗衣般层层滑落,堆叠在两人脚边,一时间气氛愈发古怪。
巨大的利益面前,萧沉璧不介意再多一次逢场作戏。
然而,那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却骤然撤离,同时,烛火也被盖灭。
黑暗中,只传来李修白倒水的声响和一句平稳的吩咐:“好了,歇息吧。”
萧沉璧回头,只看到他捏着一杯冷茶的侧影。
她微微咬唇,一言不发地躺回自己宽大的拔步床上,心想李清沅说的真是一点没错,这人真是极端的克制,恐怕没那么好攻陷。
——
次日,一桩惊天变故震动朝野——岐王与王妃卢氏和离了!
时下男女和离,妇人再嫁并不是新鲜事,但岐王夫妇的决裂,远非寻常。他们背后牵涉的,是范阳卢氏这一庞大世家和亲王的结盟。文书一下达,岐王妃便毫不留恋,当即启程,千里迢迢返回范阳。这也意味着岐王岳家的臂膀就此折损。
长安城内议论纷纷,岐王府内更是愁云惨淡,戾气冲天。
从前供岐王取乐的角抵奴隶,成了他宣泄怒火的牺牲品,被随意砍杀;侍奉的女使稍有不慎,便遭毒打,
整座王府哀嚎之声不绝于耳。
柳宗弼知晓大势已去,奉劝他自请离京,莫要再卷入朝堂旋涡。
岐王却大骂他无能,觉得这一切都是李修白和他那个夫人的错,要柳宗弼再帮他一把。
“柳相,本王只有你了!杀了他们,我们就能东山再起,你出手,定能成事!”
柳宗弼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曾寄予厚望、如今却只剩鲁莽与天真的王爷,心中只剩一片叹息。
“殿下,臣反复思量,这端阳一事只怕是长平王布下的局,刻意要离间和打压殿下。若殿下好言抚慰王妃,借卢氏之力,或有一线转圜之机。可您非但不信王妃,还掌掴殴打,如今与范阳卢氏彻底撕破了脸,还谈何翻身?”
岐王闻言,涌上一丝迟来的惶恐:“本王当时是醉了!现在去请王妃回来可还来得及?柳相你、你为何不拦我?!”
“臣何尝没有劝谏?殿下连日酗酒,动辄杀人斥骂,何曾听得进半句忠言?范阳卢氏最是审时度势,恐怕和离之事就是他们出的主意。”
柳宗弼摇头叹息,悔不当初,只怪自己权迷心窍,错选了这鲁钝易于掌控的岐王。
烂泥果然扶不上墙,莫说日后前程,便是眼下性命恐怕也难保。
“不,还有德妃!”岐王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嘶声道,“她是本王的亲姨母,四妃之首!她定会永远站在本王这边!本王还有机会!”
提及王德妃,柳宗弼更是绝望:“殿下还未看清吗?宫中早已变天。王德妃空有其位,如今最得圣心的是薛嫔。此女晋升之快,着实怪异。若老臣没猜错,她恐怕也是长平王的人。这一局,长平王筹谋之久,布局之深,远超你我想象!”
“薛灵素?”岐王大惊,“她不是高珙的侄女吗?怎会与李修白扯上干系?!”
“高珙接任盐铁转运使,而副使正是长平王,殿下以为这是巧合?这三人之间,必有勾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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