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元弋抹抹脸,小狗一样抖擞脑袋,他头发又剪短了,雪沫扎在发茬上,楼清知又冲他飞了一个雪球,这下眼睫毛也冻住了。
“二爷又使坏!”
小狗成了猴,狼狈地直摸头,楼清知朗声笑了。
陈元弋捂着脸任他砸,指缝微微咧开开,正好能看到楼清知脸上恣意的笑,楼二爷再怎样雷厉风行,到底年轻,使坏时脸上藏不住笑,如画眉目间漏了幼稚和贪玩。
陈元弋身体强健,被二爷砸几个雪球根本不算什么,但他可不敢砸二爷,前脚刚出院后脚就进去的话……二爷又要生气。
雪落了满身,楼清知搓了一个圆润的大球,陈元弋抱头蹲在地上,这砸过来怕是有点痛噢。
楼清知撇他一眼,“我才舍不得砸你。”
陈元弋心底一热,热度在身子里乱窜,快要把头上的雪沫蒸化了,他拍拍红透的脸,“二爷……”
楼清知看他果然想歪,继续抓了雪搓球,“是舍不得球啦。”
——才不是舍不得你。
陈元弋一愣,自作多情后脸皮更热了,“二爷!”
楼清知哎了一声,一大颗球全糊陈元弋熟透的脸上去了。
陈元弋被耍了个彻彻底底,胡乱抹脸,在纯洁的雪里抖出五官,雪沫无滋无味,却品出情意的甘甜,“不是说舍不得吗?”
舍得球,意味着刚才说舍不得是对人!
楼清知不理他,在雪地里踏出一串脚印。
陈元弋对着手哈了一口热气,二爷的围巾散开了,恶从胆边生,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,冰冷的手瞬间伸进了楼二爷温暖的后脖子里。
……
柳飒和李时阅找来时,陈元弋已经被楼清知揍成干瘪的全麦小红包了。
柳飒憋着笑把他俩拉开,李时阅也没绷住,“好了好了,都消消气。”
陈元弋搓搓胳膊,还在嬉皮笑脸地嘿嘿乐,楼清知看他这个德行就来气,飞起一巴掌扇在他胸口,“烦死了!”
陈元弋趁机捏住二爷的手心,笑得甜丝丝,楼清知气不打一处来,正要开口训他两句,一声吊儿郎当的“哎嘿”传来。
四人同时望向暖廊,于淼打了个响指,“楼二,刘老太爷找你呢。”
老爷子找楼清知必然要去,只得先放过陈元弋,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他走了没多远,听到柳飒跟李时阅一起问陈元弋:“这都要到年下了,你生日啥时候呀?要不要去实验室那边喊同学们热闹热闹……”
楼清知没听清陈元弋说了什么,哼,不就过个生日嘛,居然等他走了偷偷摸摸地说……
他心里不痛快,脸上的表情装得不自然,于淼搂着他的肩膀,“你跟元弋……不会是……”
楼清知瞥他一眼,“你以为我是你?”
于淼看他这表情就想笑,“你不是留下了张可?”
“那你去问他呗。”
于淼沉默了。
张可那小子嘴真严,问他什么都不肯开口,越不说越有问题,楼清知到底是不是直的?
不喜欢女人,难道也不喜欢男人?
于淼不喜欢没有弱点和把柄的人,一个庶子的身份根本困不住楼清知,但如果楼清知真的跟陈元弋有点什么……
那楼府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,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黔阳受他和刘昭驱策。
于淼仅是想想就差点乐出声,楼清知这人脾气差不假,但确实脑子好、挣钱路子广,于司令的军工厂可不好管理,上任的前几位理事长都被底下的兵痞子架成了吉祥物,只有楼清知看似放权给王学圻,实则全权掌管,更是把王学圻收入囊中,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三瓣给楼清知卖命。
说到底,于淼挺喜欢楼清知的,这个念头一出,于淼摇摇头:不对,是欣赏。
唯一的难题就是楼清知身边安插不了他的人,于淼用着不放心。
只要楼清知肯为他所用,于大少爷能接受有能力的人恃才放旷些,但若楼清知羽翼丰满,他绝非池中之物啊。
于淼苦恼地叹气,楼清知用脚趾都能猜到于大少爷因谁惆怅,等他借三龙湾区会展的东风站稳脚跟,他的品牌从黔阳扬名,彼时他和于淼、刘昭的差距必然越来越小。
于淼在忌惮他。
他也想维持三足鼎立的微妙平衡,可实在不放心于淼这厮,亲手将陈元弋作为把柄献上去?
不,不能拿陈元弋冒险。
若此事败露,他骂名满身已然虱子多了不怕痒,何况他有品牌有事业,桃色传闻满天飞也影响不到他,但陈元弋不一样。
陈元弋全身心的利益都牵挂在他一人身上,他把人带出来,就必须负责到底。
难办。
两人一路走,一路沉默,各怀心思,满肚子坏水咕咕冒泡。
作者有话说:
下章预告:都懂的
未来三天23:30都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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