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球!”
一道快速旋转的黑色影子从半空中划过,呼啸着往前冲去,随后砸落在地上。
嘭地一声,激起地面的粉尘。
远岫努努嘴,抬脚踩在滚过来的草球上,他用手拭过鼻子,盯准面前一块挂在树梢上的木牌子,心里默念道,“一、二、三。”
脚尖在地面划开半个圈,远岫挥动腿的动作,像一只扑腾翅膀的小鸟,他对准草球用力飞踢而去,地面的落叶瞬间飞卷而起。
使得力气太大,远岫另一条腿差点儿打滑,他赶紧收了重心,整个人直直地站稳住。
看着木牌子在草球的撞击下,骨碌碌地从枝头滑落下来,掉在了地面,清脆一响,远岫不禁生出久违的欣喜来。
侍从在周围站成一圈,潮水般欢呼的声音穿过远岫耳膜,他拍拍手,轻松道,“看清楚了吗?”
“不用我再展示一遍了吧。”
小丘微张着嘴巴,看着草球在远岫脚尖灵活翻转,他听到远岫的话,仰头看去。只见远岫微扬下巴,目光斜睨,视线淡淡扫过周遭,很是得意自满。
“好厉害!”小丘被周围侍从的高喊声感染,他蹦跳起来,尖叫道。
远岫看了眼小丘,满意地收回目光,他将球踢向小丘,说道,“自己玩去吧。”
说完,远岫走向就近树荫下的椅子处,他坐下来,接过侍从手里缓慢摇晃的圆扇,冲着面中就快速煽动。
少时落水后,远岫身子就不好,只踢了几回球,他就有点喘不过气了。日头毒辣,远岫后背出了薄薄一层汗,即使身后放了满满一大缸玄冰,远岫依旧觉得头有点发晕。
“小木子,回屋吧。”远岫站起身,侍从忙不迭地撑开一把遮阳小伞,他慢慢走出了院子里的欢声笑语,一个人进到了屋子内。
现如今,金武殿只有他一个人住,每每入夜之时,远岫总是辗转难眠,远岫将此归结于大殿空旷,无人空寂,需得来个人活活生气。
因此,自小丘病好了后,远岫就将他接到宫里。
不过,远岫只打算让小丘暂住几天,等到什么时候远岫对他心烦了,就会把他再送出去并不让他久留宫中。
远岫手扶在窗户上,看着院外闹作一团的人。不一会儿,他渐渐生出了些困意,伸手一推窗,将院中灿然明媚的阳光挡在了眼前。
午后,远岫睡得不安稳,断断续续地又做了好多个梦。梦里他陷入沼泽地,周遭空旷,一个人也没有,远岫不断呼喊挣扎,却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。
最终,远岫口鼻不断涌入黏腻的湿土,就要窒息。
他不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此死掉。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,远岫大喝一声。
醒了。
映入眼帘的不是包裹全身的沼泽泥巴,而是身处昏黑的房中,远岫呼吸开始通畅起来,他赶紧从床上坐起,走到门口。
打开房门,屋外太阳没有完全落下,天地之间是一片沉醉的红黄色。
“他们人呢?”远岫向门口的侍从问道。
“陛下是说小丘吗?他们回房间洗浴了。”侍从回想了下,觉着远岫应当是在问院子里那些人。
“噢。”远岫听到侍从的回答,那颗忽然提吊起的心又落了下来。他砰地一声关上门,又回到了屋子内。
只是去洗浴,不是消失了。
远岫去到桌子边,拿起水壶给自己灌了盏茶水,一股冰凉从喉头落入胸膛。远岫整个人清醒不少,也从方才的噩梦中慢慢抽离出来。
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,习惯性地拿起那一堆奏折,一本一本翻看。
过得许久,远岫手慢慢摸索到奏折下压着的一封信纸,他一点一点将其从最底下抽了出来。
因触摸过无数遍,信封开口在反复压折下,摇摇欲坠地挂着。远岫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那脆弱的连接处,手伸向信封内,将里面的纸抽了出来。
薄薄一张,上面还有几滴圆形的水痕,早已干涸,但看过去实在扎眼,在洁白的宣纸格格不入。
远岫又开始读“和离书”上的字,他一字一词反复念着,即使熟悉到能背诵下来,但远岫依旧仔细读着,生怕错过其中的关键之处。
不管远岫再怎么看,眼神亮地仿佛生出火焰,要将纸张盯穿了。和离书依旧是和离书,始终没有改变。
远岫叹出口气,放下手中的纸张。
忽地,远岫来了气,他对着桌上的和离书嚷嚷道,“我有说要和离吗?你还把不把我的旨意放在眼里。”
“胆大包天!”
“目无尊上!!”
“狂妄无礼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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