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晚:“我……”话未出口眼眶却红了,连忙撇开脸。
刚才看见阿兰和周若幽,孙晚还能开口坦言求助,可是真和陆嫣面对面,她却喉咙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一样说不出来了。
陆嫣目光划线公主,见到后者给她的眼神,了然点头。
她拉着孙晚在沙发上坐下,生硬的转移话题:“正好,咱们一起审审这养狗的小子。”
这次真的变成三堂会审了。
受害者——妍妍;
受害者的妈妈——周若幽;
旁听人——陆嫣、阿兰、孙晚、孙思怡。
受审人——周辰……还有他的狗大黄。
周若幽见他丝毫不像刚才那样暴躁,眼神闪烁不敢看她们,倒是有几分真正七、八岁孩子的样儿了。
她也语气缓和下来:“小辰,你的狗并没有真的伤到妍妍,你不用害怕。”
这句话像是打开了闸门!周辰眼眶瞬间就红了,憋着嘴,眼泪“吧嗒吧嗒”往下掉。
“大黄真的不咬人,我从小就训练他,就算把手放进他嘴里,也不会真的咬下去。”为了证明这一点,周辰竟一弯腰——把脑袋往大黄嘴里塞。
“小心!”几人面色大惊,豁然起身。
“你别这样!”周若幽更是魂飞魄散,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拽出来。
周辰像个小胖墩,脑袋也不小,锋利的犬牙紧贴着男孩脸颊,极度危险,全靠大黄懂事,尽量张大嘴避免伤害他。
这动作,真不是一般的信任能做出来的。
周辰混乱擦着脸上的口水,一点也不嫌弃的混着眼泪抹在袖子上,看得其他人都一言难尽。
陆嫣默默递过去一张纸,声音放柔:“那你能说说,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周辰红着眼眶,一抽一抽陷入回忆——
“那天我带着大黄下楼溜达,刚走到二楼缓台,就看到妍妍在那里跳格子。”
妍妍点头:“那天妈妈在家做饭,油烟味呛得我咳嗽,就跑出去玩了。”
周若幽神情恍惚,眼中有着懊悔,她当时根本没多想,寻思孩子在楼里玩又不出去,能有什么危险,更何况妍妍也不是普通孩子。
谁料,没过多久,她就听到外面传来疯狂的犬吠声,和妍妍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周若幽飞奔出去,就看到妍妍缩在墙角,整个人都僵住了,伸着胳膊一动都不敢动,她的整只手臂都被这只大狗“咬”在嘴里。
那一幕现在回想起来,她还觉得心跳加速、悲愤交加,眼中厉光一闪,使劲瞪向大黄——
“嗷呜……”大黄发出一声委屈的叫声,嗖的一下躲到了周辰身后。
众人无语:也不看看你多大坨,能躲住吗?
周辰连忙张开双臂,向后护着它,眼神怯怯地:“周姨……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摔炮落在大黄脚边……”
周辰拉着大黄,在客厅里重新模拟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。
“我不怕狗,我来做‘妍妍’。”孙思怡自告奋勇的站住来。
周辰嘴巴做出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大黄也像听得懂人话一样,向前一冲,动作就定格在差点含住思思的那一刻。
妍妍本就怕狗,这楼里的人都知道,周辰带着大黄贴着楼梯扶手,自己在中间隔着一人一犬,结果“啪”地一声爆响,吓得大黄直接跳起来,跃过周辰冲向妍妍。
之所以咬住妍妍的手,是因为她当时和思思做了一样的事——下意识伸手挡住自己。
孙晚心脏跳的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,结束后连忙把思思拖回来。
“我能理解你的感受,”孙晚眼神复杂的看向周若幽,“刚才我差点控制不住使用技能。”
陆嫣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,脑中仿佛正在反复重演那天发生的一切。
那个角度……
她看向妍妍:“你见到有人站在三楼往下扔东西了吗?”
妍妍摇头。
这也不意外,为了躲狗,她的站位非常靠墙,恐怕连自家的房门都看不见。
陆嫣看向周辰:“你呢?”
周辰也摇头:“我是背对着大黄,面对着妍妍往下蹭。”小胖墩做了个横着身子一点点往旁边挪的动作。
三楼正好在他背后。
“事情多发生之后呢?”
周若幽长叹一口气,搂着妍妍的手紧了紧:“之后几乎整个楼的人都出来了,楼上楼下挤作一团,大家都出来看热闹。”
摔炮的声音太微弱了,和犬吠声一前一后响起,那还是家家户户做午饭的时间,根本没人留意。
就连周辰当时都没反应过来:“当时所有人都在骂大黄,还有人想来打它,我都蒙了,之后反复回想,又去缓台那里找了一遍,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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