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说的在处理是等烟花放完。
接近一米长的盒子终于空洞下来,幽幽往外冒着白色热气,洛音叹道:“还是买小了,以为能放很久呢。”
“你回国第一时间去买烟花?”周期皱眉。
“不可以么。”洛音扔掉手里冒烟的细铁棒,拍了拍手,笑道:“反正灵堂上有大孝子,我何必跟别人抢。”
周期再次感到窒息。
洛音转身进院子,她的保镖要跟上来,“不用跟着,没有进自己家还带保镖的道理。”
蜿蜒小径铺的白色鹅卵石被大雪倾盖,周期出来没打伞,两人走得慢,白茫茫雪地脚印一前一后,洛音肩上有雪,第十五道月洞门前,她停下脚步。
周期也停下。
洛音转身看到周期身上落的雪,清泠泠的声音在雪花中扬起,“看上去像是披麻戴孝。”
她抬起手,周期往后一退,手僵在半空。
下雪有声音,噗簌噗簌的落。
“大小姐,这不合适。”
“你叫我什么?”洛音拢起手指,远山眉浮起波澜。
“大小姐。”周期低垂着目光重复一遍。
雪光映照出银白的脸,周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,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,要说不一样,大概是脸上瘦了,骨感更强五官更锐利,看上去也更不近人情,她们十年没见,重逢却只肯叫她‘大小姐’。
洛音静静站着,小时候周期不理她时,她会故意弄脏自己,有时是嘴角多出来的奶油,或者被打湿的衣裙,总是幼稚地在周期面前寻找存在感,然后周期会用湿巾给她擦脸,帮她选套干净衣服换上。
二十八的她,也不说话,等着周期发现。
周期往前两步,轻轻拂落肩上雪,她看向洛音头顶上落的白,有些犹豫。
洛音看着她,等着她。
雪还在下,周期动作很轻,比落下的雪还要轻,一点点拂开,掌心的湿,不知是雪还是汗。
“我回来,你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洛音盯着她的脸,最后落在初吻落下的位置。
头发上的雪悉数扫干净,雪依然狂落不止,周期以手为伞挡在洛音头顶,眼里是如姣姣银月的脸庞,是十年念想化成的形状,她说:“你母亲呢?”
洛音的希冀一寸寸冷了下去,雪下在眼里。
两个脚印相对,洛音进一步,周期退一步,直到退无可退,月洞门旁边脚印杂乱。
洛音将周期逼退到墙根,声音在大雪中空旷出不甘心,“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
“这不合适。”周期紧贴着墙,无处可退,左手还保持着挡雪的姿势,垂下的视线是洛音湿掉的鞋尖,她慢下呼吸。
“怕我?”洛音将身体贴上去,“你从前不怕我的。”
隔着大衣,无法忽视的柔软,激活了周期荒唐的记忆,碎了一地的花瓣,烛火下迷离的眼睛,颜色朦胧的味道,通通具象在眼前。
雪化开的水从手背划到手腕,洇湿手腕上黯淡的红绳,冷冰冰昭示着存在。
周期努力抬高脖子,“大小姐,请自重!”
洛音一怔,随即笑道:“自重?”
她贴得更近,周期领带一紧,“这话说太晚了,解我扣子的人不是你吗?”
四目相对,周期的脑子乱到无法思考,她上一次见洛音,是含着眼泪凄惶哭泣的少女。十年时间相隔太长,距离太远,此刻近在咫尺,她不敢回答,连呼吸也小心翼翼。
周期回应不了疑问句。
洛音久久等不到回答,周期的沉默依然令人失望,她松开手后退两步转身拉开距离。
周期如临大赦猛地吸入一大口冰冷空气。
两人继续一前一后走着,洛音不经意问:“听说你现在开了个安保公司?”
洛音穿着收腰的黑色大衣,衣摆用料很足,衬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,周期看得出神,慢了半拍才回答,“是。”
“二叔请你来的?”
“是。”
“看来是为了防着我,”洛音拍掉袖子上的雪,“还真让他请对了人。”
周期不回应陈述句。
这处庭院是洛音出生那年买的,大修大整三年才完工,她在这里住到十八岁,如今阔别十年,格局倒是没变,一季一景,却物是人非。
穿过月洞门后面是假山造景的院子,小时候捉迷藏周期总能找到她。再一进是九曲池塘,她们捞过里面的锦鲤。
快到时,周期加快脚步率先走在前面,洛音没有跟着她走连廊,而是无视风雪穿过中庭,在盖了白的青石板上留下她清晰的脚印,像宣誓某种主权。
单玉珊在灵堂外一脸戒备,后面是亮堂堂一室的白,凭白污了纯净的颜色,洛音冷哼:“大张旗鼓是嫌不够丢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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