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哪里敢收下,连忙低声道,“姈姈在外让老夫人忧心了,应当是我向老夫人送礼请罪,哪里能要您如此贵重的镯子。”
老夫人闭了闭眼,叹出口气,“你且收下罢,莫再多话推辞。”
赵雪梨哑然,只好迟疑地接过盒子。
裴霁云这才起身道:“祖母,孙儿稍后还要上朝,就先告退了。”
老夫人摆摆手,让他离开。
赵雪梨见裴霁云走了,顿时也很想一走了之,可老夫人却将她留了下来,明显还有旁的话要问。
她心里七上八下间,听见老夫人冷不防道:“谷雨到了,不出三天春闱就会放榜,你此前所言,可还作数?”
赵雪梨怔然。
她忙忙碌碌一遭,已经忘了春闱放榜这回事。
现在回到了盛京,往后如何尚无定论,可总不能真在淮北侯府被困一生,做表兄身边永远见不得光的情人。
只是......她才哄好了表兄,就又要惹他生气吗?
赵雪梨自觉不太会哄人,只会说些好话求饶,万幸的是裴霁云就吃这一套,可她不确定自己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还能哄他多少次,用得多了,他一定会厌弃腻烦的。
到时候又该怎么办?
可是......她已经过了及笄之年,确实该谈婚论嫁了,表兄却从来不说娶自己的话,连个承诺也没给过,雪梨乖觉,也从不妄想能嫁给他。
她......如果嫁给翊之哥哥了,表兄固然生气,可到时都嫁出去了,又哪里还需要依附他、哄着他呢?
赵雪梨胆从心起,默不作声点了头。
老夫人道:“我知道了,你也下去罢。”
赵雪梨这才掀开帘子往外走。
到蘅芜苑时,里面一切都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,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的,一丝灰尘也没有,好似她只是起床请了个安又回来了。
赵雪梨给自己道了杯水,刚喝一口,蘅芜苑大门被人用力撞开。
她似有所觉,转眸看去,果不其然见到了劲装笔挺的裴谏之。
一些日子没见,少年身量似乎又长高了一些,面容也更加锐利,只不过可能在军中操练得多了,没从前那般白净了,一双凤眼像鹰隼般,能将她盯穿。
赵雪梨缩了缩脖子,“......表...表弟...”
裴谏之大步走进去,责问道,“你!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?在干什么?被谁抓走了?”
赵雪梨捧着水杯手足无措,“...我...”
她没想到老夫人没问的话全被裴谏之一股脑问了出来。
裴谏之这几日在军中告了假,就等赵雪梨回府,连着等了两日,不仅没将他磨得心平气和,反倒越心浮气躁,昨日夜里在院子里练了半夜的刀法才勉强睡下,得了赵雪梨回府的消息后匆匆洗了把脸就赶来蘅芜苑。
他其实想问赵雪梨可有受伤,那日在巷子里到底生了什么,但他素来恶言恶语惯了,这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赵雪梨说:“......多谢表弟关心,我没什么要紧事。”
裴谏之下意识就道:“谁关心你了!?自作多情!”
赵雪梨一愣,没再说话。
裴谏之一顿,抿了抿唇,又道:“赵雪梨你哑巴了!?我问是你怎么离得京,哪个胆大包天不怕死的干的?”
赵雪梨不好将那些事说给他知晓,只好重复道:“我已经无事了。”
裴谏之看她这幅模样,莫名其妙火大了起来。
他冷冷地打量她两眼,忽然走上前更逼近了几分,“赵雪梨!你听不懂人话吗?我再问一遍,你怎么离得京?”
赵雪梨觉他真的生了气,不敢再敷衍,可又实在难以如实相告,便道:“我也不知,莫名
其妙就离了京。”
裴谏之不论是在祖母还是父亲口中都问不出什么,但他也不会蠢到真以为贼人是来府里将人掳走的,还一连带走了两个。
赵雪梨不愿意说,这种被蒙在鼓里、被推拒在外的感受令他如何也冷静不下来。
他伸手擒住赵雪梨的手腕,语气森然,“你拿我当三岁稚童糊弄?父亲昨日离京,是不是同姜依有关?你和姜依都干了什么?”
赵雪梨手中杯子没拿稳,倏然落了地,她的袖口处也被浇湿了。
裴靖安竟然离京了吗?
难怪表兄说自己不用面对淮北侯。
可他离京,是有了娘亲下落,去抓她的吗?
这不太可能,表兄既然说帮她,又怎么会留下把柄让侯爷找人人呢?
或许淮北侯是被表兄骗走的。
赵雪梨心思急转。
裴谏之见她沉默不说话,不仅更加怒火中烧,“赵雪梨!”
赵雪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他,可半晌都没想到法子,她忽然就无师自通地落了泪,语气也哽咽了起来,“表弟...你...你不要再问了,我,我....”
她的眼睛迅红了,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像夜明珠一样滚落,滴在裴谏之的手背,烫得他心里一紧,立刻松开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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