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独属于周渺的味道。箱子里整齐码放着厚厚的设计手稿,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变脆,上面用流畅而有力的线条勾勒着惊才绝艳的珠宝雏形,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和演算。还有几本装帧精美的外文艺术典籍,书页间夹着褪色的书签。程梓嘉的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物品,最终定格在箱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、用深蓝色丝绒包裹着的小方盒上。那盒子很小,材质似乎是某种深色的硬木,没有任何装饰,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神秘感。一种莫名的牵引力,让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设计手稿,径直将那个丝绒包裹的小盒子取了出来。丝绒布解开,露出里面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深棕色木盒。盒盖严丝合缝,没有任何锁孔,只在侧面有一个极其微小的、如同针孔般的凹陷。程梓嘉的指尖抚过那个凹陷,眉头微蹙。这不是常见的锁具。他尝试着用力,盒子纹丝不动。就在他思索着如何打开时,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桌一角——那里随意放着一枚造型极其古拙、镶嵌着一颗细小蓝宝石的银质胸针。那是他昨天在整理母亲一件旧外套时发现的,觉得眼熟,似乎和留给他的蓝宝石耳钉是一套,被他随手放在了这里。电光火石间,一个念头闪过脑海!他拿起那枚胸针,仔细端详。胸针的背面,银质的别针末端,赫然是一个极其微小的、与木盒侧面凹陷形状完全吻合的凸起。程梓嘉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将胸针背面的凸起,对准木盒侧面的微小凹陷,轻轻按压下去。“嗒。”一声极其轻微、几乎听不见的机括弹响。木盒的盖子,无声地向侧面滑开了一条缝隙。一股更加浓郁、仿佛被时光窖藏了数十年的陈旧纸张和干涸墨水的味道弥漫开来,混合着那丝若有若无、此刻却变得清晰了一些的冷冽蔷薇冷香。程梓嘉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。他定了定神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谨慎,将木盒的盖子完全打开。盒子里没有珠宝,没有信件。只有一本非常薄、非常小的笔记本。深棕色的硬皮封面早已磨损得厉害,边角卷起,内页的纸张薄如蝉翼,呈现出一种不均匀的焦黄色。笔记本被一根褪色的深蓝色丝带随意地系着。程梓嘉解开丝带,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,翻开了第一页。映入眼帘的,是几行流畅而略显潦草的字迹,墨水是深沉的蓝黑色,力透纸背,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冷硬和……压抑的愤怒。“3035年,秋。他像一头闯入瓷器店的蛮牛,带着金钱的铜臭和自以为是的‘保护’。他说爱我,眼神却像在打量一件稀世藏品。周家的‘云渺’?在他眼里,不过是又一个值得掠夺的‘战利品’,一个能完美洗刷他那些肮脏金币的渠道。可笑!”程梓嘉的呼吸瞬间停滞!3035年!巴兰·文森特!他猛地翻过一页。“3036年,春。他用最昂贵的钻石和蓝宝石堆砌成囚笼。他说那是‘家’。冰冷的,巨大的,没有一丝人气的‘金丝雀笼’!他派人寸步不离地‘保护’我,切断了我与外界、与父亲、与‘云渺’设计团队的所有联系!这就是他所谓的爱?令人窒息的控制欲和占有欲!”字里行间喷薄而出的愤怒、压抑和屈辱,烫得程梓嘉指尖发麻。他仿佛能看到年轻的母亲,被困在华丽的牢笼里,眼神冰冷而绝望。“3036年,夏末。我发现自己怀孕了。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。在这个冰冷的囚笼里孕育他的孩子?不!绝不可能!这是耻辱的烙印!我必须离开!不惜一切代价!”“离开”两个字写得极重,几乎要划破薄脆的纸张。程梓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指尖快速翻动着薄脆的纸页。“计划失败了。那个叫皮特的走狗,像影子一样盯着我!巴兰发现了……他暴怒得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!他砸碎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碎的东西,掐着我的脖子质问为什么背叛他的‘爱’!那一刻,我在他湛蓝如冰的眼睛里,看不到一丝人性,只有被冒犯的权柄和冰冷的占有欲!他说,我永远别想逃,我和肚子里的孩子,都将是他的所有物!”窒息感扑面而来!程梓嘉几乎能感受到当年母亲濒死的绝望!笔记在这里中断了很长一段,后面几页是令人心悸的空白。直到——“3036年,深秋。机会来了。他家族内部似乎出了大问题,他必须立刻返回a国处理,只留下皮特和几个保镖。这是唯一的机会!我不能再等!父亲派来的人已经潜伏在附近……用他送我的那对耳环里的微型发报机传递了最后的信息……就在今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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