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议论此事的丫鬟们全都受到了处罚,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被赶出了将军府。那严重的伤势根本活不下来。我在角落里听到父亲吩咐陈忠的话语。“这种人,不配死在将军府,从今以后,若是有人再议论临霄,不必通知我,直接处理。”“是,将军。”这个不是我生父却更胜我生父的男人再一次挡在了我面前。那一刻我忽然明白,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,只有变得比所有人都强,才能守住这来之不易的“家”。我开始疯狂练武,十六岁便随军出征。当我的长枪第一次刺穿敌人咽喉时,滚烫的血溅在脸上,竟让我兴奋得发抖。凯旋那日,父亲用他沾满老茧的手为我斟酒:“好小子,有老子当年的风范。”我醉倒在庆功宴上,梦见自己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燕家少将军。直到那个夜晚——父亲带回一个病恹恹的新娘。喜堂上红烛高燃,我冷眼看着那个叫姝朵的女人。她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,盖头下的脸苍白如纸,唯有眼尾一颗泪痣红得刺目。直到今日,我都不能不承认,就是那一眼。让我深陷泥沼,万劫不复……我不是不喜父亲娶妻,而是这些年见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女人,为了权利地位勾心斗角、互相算计,早已厌倦。我生平第一次冲动做了事,冲进了她的婚房,本想警告一番。却没想到,她丝毫没有害怕,甚至主动拥抱了我。我从没有过除兄弟之外的异性碰触,慌乱之余,忘了推开她。也就那一瞬间,她轻轻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……我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。她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,带来酥麻与悸动,却又让我觉得羞耻。她似是看懂了我的尴尬,松开了怀抱,缓缓转过身去。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只怔愣地看着她。“少将军,还不走吗?”她淡淡地提醒我。我听着临近房门的脚步声,带着怒气离开,却心乱地摔了一跤那个夜晚,我彻底失眠了。尽管再不愿意,第二日我还是在大堂看到了她。她还是和昨日那般一脸柔弱,安静乖巧地跟在父亲身后,神情平静。“临霄,来见过你母亲。”父亲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。我狠狠摔了茶杯。那夜我在练武场劈碎十八个木桩,满脑子都是她掀起盖头时那个虚弱的微笑。真可笑,这样一朵温室里的花,也配当镇北将军府的夫人?我开始变着法子找她麻烦,可她总是笑着包容我的恶作剧,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我看不懂的情绪。“少将军若是无聊,不如尝尝妾身做的点心?”她递来的桂花糕香甜软糯,让我想起幼时娘亲的手艺。真是疯了!我居然会对这个抢走父亲的女人心软!直到父亲出征,她病倒,素白帕子上那抹猩红刺得我眼眶发烫。她慌忙藏起帕子的模样,像极了受伤的小兽。“你……”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。她仰起脸,泪痣在烛光下妖冶如血:“少将军,我没事……”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,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,骨子里藏着比我更执拗的狠劲。我开始鬼使神差地关注她:她喝药时微蹙的眉尖,她绣花时针尖上的血珠,她望着父亲画像时眼里闪烁的星光。可我没想到,她进入将军府全是为了利用手中的权利复仇,甚至不惜以自身为饵。当她在雨夜向我坦白身世时,那双含泪的眼睛里燃烧着令我战栗的仇恨。“用我。”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,“让我成为你的刀。”多么可笑,堂堂燕家少将军,竟甘愿沦为他人手中利刃。可当她指尖温柔地抚上我脸颊时,我竟觉得这交易无比划算。我一定是中了她的蛊。当圣旨下达,我看见皇帝用肮脏的手触碰她时,杀意如野火燎原。我违抗圣命,闯入宫中救走她,为了让她甘愿留在身边。我与父亲走上了谋反的道路。可她还是逃了。那封诀别信被我揉烂又展平,最后贴身收藏。每一个字都像刀子,剜得我心口鲜血淋漓。父亲罢朝三日,我带着燕家军踏平三州十六县。每个夜晚我都梦见她倒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,苍白如纸,再也不会醒来。找到她那日,山间落着细雨。她倚在茅屋门边,眉眼如画,仿佛我们只是久别重逢。我死死攥着她手腕,生怕一松手她又会消失。“为什么要走……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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