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没有多看姝朵一眼,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,动作流畅地穿上。“哎,这么早回去吗?不去我那坐坐?”容予铮随口问道。“不了,还有事,下次吧。”陆昭野拒绝得干脆利落,转身离开的姿势没有丝毫留恋,步伐沉稳,很快就消失在餐厅门口旋转的光影里。姝朵站在原地,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修长背影,忽然露齿一笑。容予铮侧头看向她,挑眉:“怎么了?突然笑得那么好看”姝朵摇摇头,“就是想你了,没想到你这么早回来,这都不到一天吧。”“哦?想我了?那正好。”容予铮拉起她的手腕,“走吧。”“去哪?”“回家。”……外面夜风微凉。陆昭野坐进自己车里,并没有立刻发动引擎。他靠在椅背上,紧闭双眼,抬手,用力扯松了勒得他几乎窒息的领带。黑暗中,只有仪表盘发出幽微的光,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。良久,他缓缓睁开眼,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。他重新扶正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冰冷的镜片再次成为他隔绝世界的屏障。启动引擎,黑色的跑车无声地滑入夜色,将餐厅里那场短暂而危险的暧昧,连同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女人,彻底抛在身后。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,在他冰冷的镜片上划过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影。……午夜十二点。城市的霓虹在陆昭野冰冷的车窗上流淌,映不进他深潭般的眼底。他没有回家,方向盘一转,跑车咆哮着驶向城市深处一个会员制的高端酒吧——“暗涌”。“暗涌”如其名,低调奢华,音乐是恰到好处的背景音,私密性极佳。陆昭野以前是这里的常客。侍者看到陆昭野独自走进来,周身气压低得骇人,识趣地引他去了最僻静的卡座。“一瓶gavul16年。”陆昭野的声音比平时更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他抬手,近乎粗暴地扯开了领口紧束的衬衫纽扣,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和微微滚动的喉结。貌美心机女千金vs淡漠京圈贵公子程宴西接到侍者通风报信的电话时,差点以为听错了。“你说谁?陆昭野?一个人?点了一整瓶烈酒?”他连珠炮似的发问,“你让人看着他我马上到!”程宴西赶到时,陆昭野面前的威士忌瓶已经下去了小半。男人靠坐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,背脊依旧挺直,但那份拒人千里的疏离感被一种浓重的、几乎化为实质的阴郁和痛苦所取代。金丝眼镜被随意地丢在桌上,镜片反射着幽暗的光。没有了镜片的遮挡,那双总是深邃沉静的眼眸,此刻布满血丝,眼神涣散又锐利,像是困兽,挣扎在理智的牢笼边缘。“昭野哥?”程宴西小心翼翼地坐下,试探着叫了一声。陆昭野缓缓抬起眼皮,视线似乎费了点劲才聚焦在程宴西脸上。他没说话,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,仰头,将里面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。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来一阵灼烧感,却丝毫压不住心底那股噬骨的冰凉和钝痛。程宴西看得心惊肉跳,他从没见过陆昭野这样。这哪是喝酒,照这样喝下去能不出问题才怪。“出…出什么事了?”程宴西也给自己倒了杯酒,试图缓和气氛,“谁惹我们陆大少爷了?说出来,兄弟帮你出气!”陆昭野置若罔闻。他又给自己倒满一杯,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,眼神空洞。半晌,他才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着虚空中的某个幻影呢喃,声音嘶哑破碎:“不该看……”“什么?”程宴西凑近了些。“不该……碰……”陆昭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触感,又像是在极力抹去那段记忆。那点巧克力酱沾在她唇角的画面,她颈侧那枚刺眼的吻痕,她摘下他眼镜时狡黠又挑衅的眼神……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他的神经上。“碰?碰什么了?”程宴西一头雾水,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,“女人?你碰女人了?谁啊?快说!漂亮吗?”他兴奋地追问。陆昭野猛地转头看向程宴西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激烈的情绪——痛苦、挣扎、渴望、绝望,还有浓重的自我厌弃。“漂亮?”他嗤笑一声,笑声干涩又悲凉,带着浓重的醉意,“呵……岂止是漂亮……”他抬手,用指尖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,虚空地点了点自己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,又仿佛描摹着某个看不见的轮廓,“……像淬了毒的玫瑰……明知会死……还是想靠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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