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不成。没人敢买,没人敢卖。呜…上辈子欠你上官宇,这辈子来还债的罢!沈忻月认命,起身就往外间走去。“巧蓉,你进来。”“主子,我在。”陪嫁的侍婢从外间小跑着进来。“开两箱嫁妆箱子,取些银钱,把采买的叫来。”“好。”采买的滴滴答答跑进了院,汇报了一声,跪在门前不敢进。“进来。”沈忻月才不想冒着雨雪寒风出门,跟一个奴才打着寒颤言语。“王、王妃安好,王爷安好。”采买的畏畏缩缩进门,在外间门口对着内里跪着,干瘦的身躯一看就是没有抽过油水的样子。“你领钱去买些炭,要银骨炭。”大婚之夜,别的是不能想了,总不能让这里还成个冰房,两夫妻睡觉躲冰洞里,靠着互相拥抱取暖。上官宇又是咳疾,要用无烟、不易熄的。“再置办些灯油等物。”好歹也是个王爷王妃大婚,那屋里亮的灯没点几个,挂着的红帐都显得暗沉沉的。听闻沈忻月的安排,干瘦的没有抬头,没有答话。“明日早膳,去‘心点铺’,买些包子,鲜肉馅的、花生芝麻的,每样都来些。牛乳和豆乳也要。送苏侧妃一些,余下此处。”今晚已经将就,可不能起床就被一顿白粥伺候辘辘饥肠。照王府的贫瘠,一夜定是生不出肉来。说不准,连粥,都会是沉底一点米,兑上一碗水。“是,王妃。”“去巧蓉处领钱。用多少剩多少,造个册。”先前得了令的婢女早从嫁妆箱子里取好了银子,闻沈忻月之言,立刻递了一只钱袋至采买人面前。那干瘦的身躯直了直身子,手却没接钱袋。“这里足足二十两呢,难不成还不够?”疑惑不解的声音从婢女巧蓉口中传来。足足二十两啊。“回王妃,回巧蓉姑娘,平日里奴才只管取货,这银子是张管家去付的。”怪不得瘦成个干尸模样,原来这油水早被人抽走了。负责采买的,只采不买,那管事的,只买不采。“张管家呢?叫来。”“回王妃,奴才来之前问过了,张管家说今日操劳,现在已经歇息下了。”啊?操劳?今日他操劳了什么?是去开了王府大门,请一众送亲的进门?还是看那沈家来的奴婢们搬箱子,看累了?“歇下了?”沈忻月黛眉微蹙。主子还在忍冻挨饿,当奴才的已去被窝里拜见周公。“你叫什么?”“回王妃,奴才李伍。”沈忻月心里笑了笑,张三李四倒是常见,怎还有个李五。“从今起,你就是翊王府的二管家,凡事向我汇报即可。可懂了?”这能不懂吗?如今王妃进门,当家做主的自然是这一家主母。原本王府里一众奴仆就得向主子汇报,只不过这翊王爷病了这些年,府事无心顾及,王府里张管家霸天罢了。如今这王妃,那凶悍的气势,谁傻到想去惹?“是!奴才谢王妃提拔,这就去办事。”得了新命的李二管家领着那沉甸甸的钱袋,兴高采烈地一溜烟出了门。——“二公子,您不能再喝了啊,这样喝下去会没命的。”一位小厮皱着眉,一边劝告,一边去拖起地上酩酊大醉的蓝袍男子。那男子手中还捏着一个圆肚酒壶,上贴“邑州醇”——大鄢最有名的酒之一。酒味浓厚,入口香醇,但是曲度不小,普通人半瓶即醉。这已经是他喝的第二瓶。他倒不是酒量惊人,而是一心求醉。他的小厮扶着他从翊安巷往永和巷走,平常两刻钟不到的路,今日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。终于马上要走到永和巷尽头。天寒地冻,他家公子一身衣袍已经被摔地裹满泥土。大氅被他脱下随意搭在肩上,混不在意。蓝袍男子苦笑一声,抬起酒壶往嘴里又灌入一大口酒,灌地太过,酒顺着他薄唇边,流入到衣襟,染出一片暗沉,犹如他今日的心情——沉甸抑郁。“她人都嫁了,我留这条命干什么?嗝…那新郎竟然、竟然面都没露!真真气煞人也…嗝…”翊安巷尽头正是翊王府。他今日在那府门口站了大半日,跟着送亲队伍从沈府一直到翊王府,看着她上了花轿,又看着她进了王府。站到夜幕低垂,只觉心中空空,无可奈何。小厮抬头看了眼前路,劝阻道:“二公子,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,咱们老爷一向最看重体统,死不死的可千万莫再说了。您快别喝了,咱们府门到了,您这样可不能走正门,咱们从后面绕一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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