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看他,眼底乌青,面色憔悴,双目猩红,满下巴胡茬。她心中一紧,焦急地问:“是南巡出了事吗?你到底为何突然回来?”上官宇静静看她,抚摸她耳边细发。三日路程他赶成了一日半,除了给马儿歇息和补给,压根不敢休息。倒不是他真认为那梦是真,而是一闭眼,便是那锥心刺骨的画面,沈忻月在他面前,绝望地,悲痛地,颤颤巍巍地自刎而去。不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,他放不下心。他搂她腰间的手,力道大了几分,他说不是,南巡没事。梦中画面在眼前缠绕,那失去沈忻月的无力感,强大到无以复加。害怕,前所未有的害怕。沈忻月的担忧更增几层。上官宇双目朦胧,语气哽咽,委实与平素的模样天差地别。她抬手捧住他的脸,急急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回答我啊。”她探究的、焦急的眼睛,似一只护住幼崽的麋鹿,水润润的,蔓着惊慌。他叹气,如实道:“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你…离开了我。”“你故去”这样的话,他说不出,特意换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。沈忻月疑惑地问他:“你是因为这梦回来的?”上官宇点头道算是吧。这回答使得沈忻月哭笑不得。哪有因为一个噩梦就不务正业,丢弃了南巡正事的。她宽慰他:“梦都是反的,我好端端的为何离开你?我说过你不负我,我不负你。你怎又开始不信我了吗?我不走的。”上官宇一怔。果然,这小傻子,那“离开”,在她听来就是字面意思。偏巧水眸澄澈,誓言旦旦,倒教人不好解释了。上官宇扯扯唇角,终是压下了那股难受的哽咽。是梦,是梦,并非现实。她平安着,平安便好。纵使他多想吻住面前的红唇,也忍住了,他心知,此刻的面上,只剩未洗的风尘。沈忻月洁癖异常,不会喜他这般邋遢模样。她刚扑入自己怀里时,是躲避成功后的满眼窃喜,他看得一清二楚。他微挑眉,这小狐狸,倒是挺会嫌弃人。他只将人紧紧搂入怀中,抱着他最喜欢的娇软,闻着她头顶的清香,许久之后,才放开她,恋恋不舍。而后叫来余虎安排了几件事下去,待一切有所准备,这才放下心中的顾虑。本想自己去浴池彻彻底底清洁了一番再回,哪知沈忻月突地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。“云璟,你要去哪?是有变故吗?”讲完话,不祥的预感又一次涌上心口,沈忻月咽了下口水,避了避。上官宇本就是桀骜不恭的人,按他的性子,别说因一个梦境,就是毫无借口突回都城,也并非毫无可能。所说先前他的话,她信过几分。那此刻,沈忻月只剩满腹担忧。因为当着她的面,上官宇方才竟然下令,调十万军士至都城。上官宇一双桃花眸,温柔地笑起来能让人如沐春风,可若是他抿唇阖眸,那天然的清冷凌厉气势,便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情。如他刚才那般,严肃地让人生畏。实际想来,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大敌当前的警觉模样,平素书房议事,她听到耳朵里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小事,而今日,这动静,却是非同寻常的。上官宇听她一问,转身看她。“小月儿…我不想失去你。”难以捉摸一句话如巨浪拍岸,打到沈忻月身上,满脑子只剩浑沌。“是何意?与我有关?还有,你要造…反?”她还搂着上官宇,抬头看着他不算好看的脸,双目中尽是疑问和慌乱。她一个小女子,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过上官宇领军打仗的英勇事迹,哪想过突然兵临城下之事,这翻动作,不是打仗又是什么?而上官宇,竟然说是缘于不想失去她,她百思不得其解。上官宇见不能再让她猜忌和惊慌下去,拉她去坐塌坐下,捏着她细嫩的葱白手指,将梦中场景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,终了说了一句有备无患。沈忻月这才明了为何要调兵,可她又生出另一种担忧:“可因为一场梦境,如此大动干戈,陛下知晓你突然围城,往别处想,可如何是好?”自古皇帝对围困都城之事甚为忌惮,如今上官宇抛弃南巡政事,转而突然调兵,很难不让别人猜忌。连她自己方才都在猜他这番动作是造反。上官宇未再言语。让父皇猜忌,终究比不上江山易主。“好了,都说了有备无患,别想了。陪我沐浴,嗯?”沈忻月耳后一热,想起上回与他在浴池沐浴,他整整折腾了她三次,哪哪都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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