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:“你要让我给你捡金子?”沈忻月红着脸,挤进上官宇硬邦邦又冰凉的怀里,她说:“我一直以为,我就是那位小仙子,身上揣着金丝银线,存了数不清的金子,要踏遍千山万水去看看别处的人生,倒霉的是,刚及笄就被雨神拦下,糊里糊涂被一道旨意嫁了人,进你的王府当王妃。我原先一直在想,天神怎么就没来救我呢…”上官宇看着怀中戴着高高药士白帽的沈忻月,摸了摸她细长的脖颈,等她继续。沈忻月道:“后来,我觉得,我应该是嫁给了天神。”护心镜内,上官宇心脏骤然停了一下,而后如野马无缰,在草原上一往无前地极速狂奔。沈忻月听不到厚甲里他的心跳,亦未得到他的回应,说完话,从他怀中起身,昂起头,继续认真道:“云璟,我曾经怨过有那个旨意。我认为嫁给李安泽才会有一个清静的后院,我才可能做我想做的事,过我想过的人生。可是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。”见上官宇期待地看着自己,沈忻月道:“在你面前,我一直都在做我想做的事,过我想过的人生。你还带我踏过千山万水,见过日升月恒。远比我期待的,给的更多。”“…洞房那日,你说,在我面前仿佛才是自己,又仿佛不是。当初我不太懂,现在好像懂了。”“…云璟,你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上官宇而不是翊王时,我就想,我爱的是你这个人,不是别的什么身份。万般高贵也好,沉泥裹挟也罢,富贵滔天可以,贫贱糟糠也行,因为你是你,无论怎样的你,我都爱着。”“…你不论过去,还是现在,都让我做着我自己。我也希望,你,能永远做你自己。不要惧怕、不要纠结、不要犹豫。”“无论你最终如何做,我都支持你。”上官宇动容地看着沈忻月,他滚了滚喉结,压住胸腔里奔涌的激动、辛酸,有些无措了半晌。然后才问:“你不怕我…此次失败,将这十数万大军全数葬送于此?就如当初那般…”沈忻月问:“你的属下,他们怕死吗?”一句话如骄阳扫雾,阴霾渐移。上官宇勾了勾唇角,“应是不怕的。”沈忻月笑着看他:“十二岁便独闯敌营夺了对方首领之首;十三岁统领五万大军平了黔南之乱;十四岁平了疆北诸侯之争;十五岁蒙西之役,三万兵士破对方十万之军;二十一岁,未伤一兵一卒,解了东真之患,且大胆开了互市,将敌人变为友人…翊王殿下,为何你是大鄢的守护神,是万千百姓心中的战神,是我的天神,而别人不是,你难道不知道真正原因吗?”上官宇心中阴霾散尽,哽在喉间的压抑随着一声浊气呼出。他并非不知自己能力如何,只心中那颗巨石在漠北之处难以真正滚落。白皑雪山,潇潇暴雪,瑟瑟寒风,此情此景,无一不在提醒他当年之事,无一不让他忆起当年手足异处的痛楚。他噩梦连连,在沈忻月来之前,不敢入睡。秦风那具没有头颅的尸体、柳立只剩一件褴褛、三千他亲自挑选锻炼出的精锐铁甲血流成河的场景、那些火光冲天中夹杂着声嘶力竭的仓皇失措,鬼魅般在他眼前不断重现。他已经在极力忽视这些,这数十日,越临近暴雪将停,他便越想冲出这大营,携风裹雪地将那邺兰城踏平。可一听得胡人入侵,他又担忧起背后和城里的数万人命。两相彷徨之间,他自以为藏地很好,却不知,旁人已发现了他的心虚,还叫来这小妻子,开导自己起来。是,往事不可追。行军打仗最忌讳犹豫不决,他竟然因一时纠结,差点忽视掉。他是一军统帅,纵然下属各有意见,最终还需他做出果决判断,方能不错失良机。沈忻月说的对,做他自己,相信自己,便已足够。最差的结果,无非便是为了大鄢,与不怕生死的战士们一并身首异处。又,有何可惧?他本就明亮的眸子闪耀起耀眼光芒,如沉睡后终于睡足醒来的雄狮,意气风发,通身气势难挡,直盯地沈忻月羞红了面颊。“你别这般看我呀…”沈忻月不敢看他越来越炙热的眸光,怯懦地嘀咕了一句。他干燥又灼热的大掌摩挲在她后脖颈上,因覆了凹凸的薄茧,每上下抚她一下,她都觉得被刺地,从皮肤到骨髓全都在痒。上官宇轻笑一声,直视着垂首羞涩的沈忻月:“方才口口声声说爱我,当我是天神的勇气,都去哪了?”沈忻月埋入他脖颈中,让他看不到自己羞红的脸,低声嘀咕道:“都用光了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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