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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（第1页）

午饭的空档，宋言没跟林嘉煜去食堂吃饭，而是拉着纪棠去便利店买了两个饭团，拿到天台上吃。‘‘咱们两个还在一起，很多人都看到了，会不会……’’纪棠有些担心，虽然宋言说自己是林家仆人，但他觉得不太像，这次这么多天没来上学，就说明了问题。他很害怕再次牵连到宋言，害怕伤害到他。宋言撕开饭团包装，咬了一大口，‘‘没事，最近林叔叔会很忙，不会在意这些。’’这都是他这些年摸索出来的技巧，只要一件事翻篇，且没有明确说禁止，那就代表这件事不重要。至少林枫杨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心。而且再过一年他就要上特院了，以后和林家也没关系了。纪棠给宋言发了很多消息，但都没回复。起初还想是不是很生气，所以不理他，但随着两人都没来上学，事情便有些不对。今天他发现宋言没有用手机，可能是被没收了。发的消息没看到，纪棠决定把话再说一遍。‘‘阿言，我猜你可能没看到消息，我想重新对你说一遍。’’他深吸一口气，说：‘‘这件事情是纪迎峰做的，但把功劳归在我头上，我和你做朋友是真心的，绝对没有利用你的意思。不管怎么说和我脱不了干系，受到伤害更多的是你。我没想到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，谢谢，但是我真的很害怕他再干出什么事，伤害了你，我真的很怕。’’天台的风有些大，把他的眼睛吹红了。宋言把另一个饭团拆开递给他。‘‘其实我和纪迎峰的关系很差，他很讨厌我，我也很讨厌他，在你来以前我们就不对付了。所以这件事我们都没有做错，交朋友有错吗，没有错。他讨厌你，讨厌我，更讨厌林嘉煜。’’宋言轻笑一声，‘‘他这种讨厌全世界的极端鬼，何必跟他计较，咱俩要真的闹掰了，不就正随了他的意。’’宋言说的很洒脱，阳光洒在他侧脸，照亮了纪棠黑暗已久的世界。秘密‘‘我告诉你个秘密吧。’’宋言看着纪棠，玻璃珠似的眼睛亮晶晶的。‘‘我知道有很多流言说我是林嘉煜的童养媳，或者林家收养的孩子。其实都不是，我有自己的爸爸妈妈，有我的家乡。之前我跟你说我是林家的仆人，也不全是。我出生在云城的一座大山里，那里很贫穷，但也很美丽，我爸爸在工地上做建筑，妈妈在家照顾我顺带做点小手工，日子挺好的。’’他停顿一下，睫毛闪了闪。‘‘三岁那年，山里下了大雨，路上很滑，我爸爸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，他不在了。那时我年纪还小，奶奶身体不好，家里也没什么存款，妈妈只能留下我外出打工。她一年能回家看我两次，暑假一次，过年一次。这样的日子也很好，我们很知足。十岁生日时，我给她打电话说奶奶不让我喝酸奶，她说等她回来给我买新口味的。我等了很久，生日过了也没回来。’’纪棠看着宋言，心里揪着的疼。‘‘后来家里来了一群陌生人，说我妈妈出国工作了，要把我带到大城市上学。那天奶奶哭了很久，让我喝了家里所有的酸奶，我答应她会好好读书，将来接她出来过好日子，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，然后我就来了林家。’’宋言笑了，破碎又残忍，他一字一句的说。‘‘我当时真的很傻，什么都不知道。第二年奶奶去世了，我不在她身边。妈妈也一直没有联系我，我也找不到她，再后来我长大了，知道她在哪了，和我爸在一起。’’纪棠的泪滚滚落下，他没想到宋言的过去这么苦。宋言没哭，他抬头看了眼天，继续道：‘‘我妈妈在工作的时候，误打误撞救了林叔叔一命，一命换一命。那天的那群人是去给赔偿的，我奶奶没要钱，她希望我能去更好的地方读书，接受更好的教育，不再被困在大山里。所以她提出的条件就是我上特院之前都生活在林家，和林家的孩子上一样的学校。’’这就是他在林家的原因，一个在时光的磋磨下越来越不清晰的身份。他不是林嘉煜的跟班，他就是宋言。宋言的语气淡淡的，这些话好似在他心里说了千百遍，突然他落入了一个怀抱，纪棠抱了他。‘‘会好的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。’’他的声音闷闷的，好似哭过。‘‘别哭，我没事。’’宋言从口袋里掏出纸，递给他，纪棠接过擦了擦泪。他看着宋言说：‘‘以前我觉得自己挺惨的，没想到你还要更难些。’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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