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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(第1页)

“你知不知道……”陆的声音哽咽,指尖按压着他的伤口,血从指缝间涌出,“那枚胸针……是我母亲的遗物。”沈辞的意识开始模糊,却笑了起来,原来从一开始,这场名为“攻略”的博弈里,陆早就把最珍贵的东西,悄悄塞进了他手里。逃生舱降落在“苍鹰号”的医疗舱时,医护人员的惊呼像隔着一层水。沈辞感觉自己被放在冰冷的手术台上,陆的手始终握着他的,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。“别睡。”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,“沈辞,看着我,别睡。”他想睁开眼,可眼皮重得像焊死的舱门。弥留之际,沈辞仿佛又看见指挥中心的全息星轨,那些流动的光点里,陆母亲的笑脸与幼崽们的哭喊声交织,而他和陆的影子,正沿着星轨的纹路,一点点靠近,最终重叠成一道光。原来所谓的攻略,从来不是算计与征服。是两个困在过往的灵魂,在硝烟里撞碎伪装,在血泊中看清真心。当沈辞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时,他终于明白,这场从星际囚笼开始的故事,早已在彼此失控的心跳里,写好了最滚烫的结局。指挥官的人形兵器7医疗舱的指示灯由红转绿时,沈辞的睫毛颤了颤。消毒水的味道还在鼻尖萦绕,但更清晰的,是身侧传来的、属于陆的气息——雪松味里混着淡淡的硝烟余韵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,那是他口袋里干枯花瓣的味道。他缓缓睁开眼,视线先落在舱顶的环形灯带,再慢慢下移,便看见陆趴在床边睡着了。男人的军装皱巴巴的,肩章上的星芒沾着未擦净的灰尘,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领口歪着,露出一小片泛红的皮肤——那是沈辞在敌舰控制室里,情急之下咬过的地方。眼下的青黑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,显然是守了很久。最让沈辞心头一紧的是,他蜷起的指缝间,竟还攥着片干枯的栀子花,花瓣边缘卷得发脆,却是沈辞前些天偷偷塞进他口袋里的。“醒了?”陆像是有感应般猛地抬头,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密布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感觉怎么样?伤口疼不疼?”他说着就要按铃叫医护,手却被沈辞轻轻攥住了。沈辞没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望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,指尖划过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,轻声问:“元帅,能陪我去看极光吗?”alpha星域的极光总在午夜时分达到最盛。陆推着悬浮轮椅穿过指挥舰的廊道时,值勤的士兵们纷纷侧目——谁也想不到,那个以铁腕闻名的元帅,会亲自推着一位穿着病号服的oga,脚步放得那样轻,仿佛怕惊扰了什么。观景台的防护罩缓缓滑开,凛冽的夜风裹挟着星光扑面而来。沈辞仰头的瞬间,倒吸了一口冷气:绿色的光带正从天际流淌而下,时而像飘动的丝绸,时而像跳跃的火焰,偶尔还会晕染出淡紫与粉红的边,美得让人失语。陆从身后轻轻环住他,将下巴抵在他发顶,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来:“以前我母亲总说,极光会听见最真心的愿望。”沈辞的手指蜷缩了一下,触到陆手腕上那道狰狞的旧伤。他记得系统资料里说,这伤是三年前平叛时留下的,当时陆为了保护繁育中心的幼崽,徒手挡过一枚炸弹的碎片。“那你的愿望是什么?”他轻声问,风声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陆沉默了片刻,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。沈辞能感觉到他的颤抖,不是因为冷,而是因为某种深埋心底的情绪终于要破土而出。“我的愿望……”男人的声音很轻,像怕被风吹散,“是让编号739,做陆的爱人。”不是“实验体oga”,不是“编号739”,而是“沈辞”。这个认知让沈辞的心脏猛地一跳,眼眶瞬间热了。他转过身,不顾伤口的牵扯,抬手勾住陆的脖颈,吻了上去。这一次,陆没有推开他。最初的僵硬过后,他用更紧的拥抱回应,吻得深沉而急切,像是要将这些日子的担忧、后怕、隐忍全都揉进这个吻里。沈辞能尝到他唇齿间淡淡的苦涩,那是连日未眠的疲惫,也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——这个在战场上从未退缩的男人,此刻竟像个怕被拒绝的孩子。极光在他们头顶变幻着形态,绿色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将陆无名指上那道细小的疤痕照得清晰。那是某次沈辞“手滑”打翻咖啡时,陆为了护他,被碎裂的杯片划伤的。沈辞忽然想起初见时的神经锁,想起晚宴上不合脚的高跟鞋,想起敌舰控制室里那枚替他挡下的子弹——原来这场始于算计的纠缠,早就在一次次的试探与守护里,长出了真心的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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