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在核心区的废墟上。”陆烬的声音很轻,“爆炸把基地的上层建筑都掀了,幸好这里地势低,没被完全吞没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昨天我醒的时候,你还在昏迷,辐射尘已经开始沉降了。”沈辞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,突然明白他守了自己多久。这个总是嘴硬的男人,大概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独自扛过了最危险的时刻。“基地的人……”“安全。”陆烬打断他,“三号安全区的通讯恢复了,他们说看到了绿光,知道我们成功了。”他的指尖划过沈辞的手背,那里还留着输液的针孔,“等你能走了,我们就过去找他们。”沈辞点头,突然笑了。阳光落在他脸上,带着久违的暖意,后颈的旧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。他想起自己说过要看看基地外的太阳,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天,阳光不再是奢望,而是触手可及的温暖。陆烬突然咳嗽起来,捂住嘴的手帕上渗出点点血迹。沈辞的心猛地一揪,刚要伸手,就被他按住了。“没事。”陆烬的声音有些发虚,却还是强撑着笑了笑,“抗体反噬的后遗症,过阵子就好了。”沈辞知道他在撒谎。用自身抗体中和辐射核心的能量,代价绝不会只是“后遗症”这么简单。但他没有追问,只是反手握住陆烬的手,将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——有些痛苦,不需要说出口,彼此的陪伴就是最好的慰藉。风里传来远处的鸟鸣,清脆得像银铃。沈辞侧耳听着,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基地资料室看到的照片,想起陆烬偷偷画在信里的栀子花。他低头,看着废墟缝隙里的嫩芽,轻声说:“等安定下来,我们种点花吧。”陆烬愣了愣,银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茫然。“栀子花。”沈辞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手背,“你母亲喜欢的那种。”他在禁忌治疗共享的记忆里见过,那个温柔的女人总爱在窗台上摆一盆栀子花,花瓣洁白得像雪。陆烬的耳尖突然泛红,别过脸看向远处的废墟,声音低得像蚊子哼:“随便你。”沈辞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原来这个被辐射折磨得半人半兽的男人,也会有害羞的时候;原来这场始于仇恨与算计的羁绊,真的能在末日的余烬里,开出温柔的花。他们躺在废土的晨曦里,手紧紧握在一起,任由阳光将彼此的影子拉长、交叠。辐射尘还在缓慢消散,远处的新芽在风中舒展,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落在附近的废墟上,歪着头打量这两个从爆炸中幸存的人。“陆烬。”沈辞轻声唤他。“嗯?”“我们赢了。”陆烬转过头,银灰色的瞳孔里映着晨光,也映着他的脸。他沉默了很久,才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是啊,他们赢了。赢过了辐射的侵蚀,赢过了命运的诅咒,赢过了那场看似无解的生死抉择。虽然代价惨重,伤痕累累,却终究在末日的余烬里,抓住了彼此的手,抓住了那缕象征新生的光。沈辞闭上眼睛,感受着陆烬掌心传来的温度,感受着风里青草的气息,感受着阳光落在皮肤上的暖意。他知道,未来的路还很长,废土的重建不会一蹴而就,他们身体里的隐患也随时可能爆发。但那又如何?只要彼此还在,只要这双手还能紧紧相握,只要废墟里还能长出新芽,这场与末日的博弈,他们就不算输。远处的天空越来越蓝,阳光穿透最后一层辐射尘,在地上投下金色的光斑。沈辞能感觉到陆烬的手微微动了动,攥得更紧了些。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是开始。一个属于他们的,也属于所有幸存者的,新的开始。疯批饲养的救赎者13基地的重建在晨光里缓慢铺开。幸存的人们走出安全区,用简易工具清理废墟,偶尔能从瓦砾堆里翻出完好的罐头或药品,引来一阵细碎的欢呼。沈辞站在临时搭建的医疗站门口,看着不远处士兵们修补断裂的合金门,蓝灰色的眼眸里映着忙碌的身影——那些曾被辐射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,如今脸上渐渐有了血色,连笑声都比从前清亮了许多。“沈医生,该换药了。”小护士抱着药箱走来,脸上带着腼腆的笑。她是之前那个被沈辞治愈的小女孩的母亲,如今成了医疗站的帮手,眼角的辐射斑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。沈辞点头,转身时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。后颈的伤口早已愈合,可心口的不安却像疯长的藤蔓,缠得越来越紧——陆烬已经三天没来了。这三天里,基地的通讯器始终打不通他的频道。士兵们说首领在处理辐射核心的后续清理,可沈辞知道,事情没那么简单。最后一次见陆烬时,他袖口下隐约露出的鳞片,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竖线,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糟糕的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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