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命。”吴邪眼皮都没抬,把一块染血的纱布扔进旁边的托盘,发出沉闷的声响,“别问,对你没好处。”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,仿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,不容再深入探究。梁湾的手在离簇背上穿梭,原本熟练的缝合动作却慢了下来,眼神依旧有些飘忽,显然还沉浸在顾逍寒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上。她不死心地追问:“命?什么意思,他有什么隐疾?”她试图为那刺目的红色找个合理的解释,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诡异场景。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,只有梁湾缝合时线穿过皮肉的细微拉扯声。离簇浑身肌肉都绷紧了,背上刚被缝合的伤口似乎因为这答案又灼痛了几分。梁湾的手也抖了一下,针差点扎偏。她花痴的表情终于碎裂,被震惊和一丝恐惧取代,声音都变了调:“血?!他…他喝血?”她脑海中再次浮现顾逍寒嘴角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鲜红,此刻只觉得寒气直冒,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。王盟这次彻底憋不住了,噗嗤一声笑出来,赶紧又捂住嘴,肩膀耸动得更厉害:“傻大姐,才发现啊,光顾着看长相了?”吴邪没理会梁湾的震惊,也没看黎簇瞬间煞白的脸。他走到窗边,轻轻撩开一点窗帘往下看。酒店对面的大厦灯火通明,五楼隐约可见美发沙龙的霓虹招牌。他似乎在确认顾逍寒的去向。默默在嘴边喃喃道:“开来,要开始了。”小船房间里的诡异气氛还未消散,众人的情绪也都还处在紧绷状态,然而无邪并没有让这短暂的寂静沉浸太久。只见他神色匆匆地走到离簇床边,微微俯身,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梁湾的缝合进度。看着那尚未完成的伤口缝合,他不禁皱了皱眉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催促道:“快点缝。缝完把他弄干净,然后你就出去。”离簇和梁湾听到这话,心中顿时一惊,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吴邪,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。离簇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艰难地咽了咽口水,鼓起勇气问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此时的他,背部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,心里又对无邪的意图充满恐惧,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。无邪没有立刻回答离簇的问题,只是默默接过梁湾手里的缝合线,然后摆了摆手,示意王盟把梁湾带出去。梁湾一脸不情愿,但在王盟的拉扯下,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。待梁湾出去后,房间里只剩下吴邪和离簇两人。吴邪动作麻利地继续为离簇缝合伤口,一边缝一边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开口。终于,他停下手中的动作,从兜里掏出一根烟,递给疼得龇牙咧嘴的黎簇,这才缓缓说道:“长话短说,去一趟沙漠,一共十二天的样子,报酬你自己开。我们会为你准备装备,你自己多带几条内裤。”离簇被什么沙漠装备搞得头晕,还没理清思绪,就连人带支票被推了出来。无邪对着离簇摆了摆手,直接乘坐电梯离开。无邪来到梁湾说的理发店后,看到正在染头的顾逍寒问道:“所以你的头发一直是染的?”顾逍寒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回答道:“差不多吧,什么时候走?”无邪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刚要点着,就被一旁的服务生小姐姐制止:“先生,这里禁止吸烟,出门左拐有吸烟区。”无邪杉杉的收回香烟,向小姐姐点点头表示歉意,即使无邪变得粗犷许多,但温润如玉的内在仍然未曾改变。无邪依在墙角用拗口的闽南话回答顾逍寒的问题:“五天后黑瞎子先进去接应,咱们十天后出发。”顾逍寒将没电的手机扔到桌子上,喝了一口奶茶,压下眼底的暴虐,不耐烦的道:“我和他一起走。”无邪将自己的手机递了上去:“十年虽然会让很多人忘记你这个人,但不会忘记你作的事,顾逍寒这个名字,该让他们想起来了。”顾逍寒透过眼前的镜子,看向后面的无邪:“你这狗胆,倒是比张启山大不少。”“张启山?”无邪嗤笑一声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磨砂般的粗粝感,“他太爱惜羽毛,总想着平衡,想着大局。最后呢?还不是把自己折进去,留一摊子烂账。”无邪将烟盒中的纸抽出来,叠成小船放在顾逍寒面前的梳妆台“我跟他不一样。”顾逍寒接过无邪递过来的手机,打开游戏。镜子里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:“可最后一枚纹身是姓汪,还是姓张,我可不是和相信的。”无邪指着小船:“没有桨的船,飘到那算那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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