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所畏有点窘迫地把饭盒盖子往中间推了推,试图挡住那点寒酸。他梗着脖子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:“怎么了?挺好!省钱!”池骋没接话,用脚尖踢了踢那个放着保温袋的油漆桶:“你的。”吴所畏盯着那袋子,老张记的油条香气丝丝缕缕地钻出来,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。心里天人交战。池骋的钱?不行!郭城宇的钱?郭老板好像也不欠池骋什么吧?这借口用一次还行,天天用……骗鬼呢?可那香气……真他娘的香啊!他昨晚就啃了个馒头,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。“又……又是郭城宇的钱?”吴所畏抬头,带着点狐疑和试探看向池骋。池骋面无表情,眼神平静无波:“嗯,他乐意。”吴所畏心里翻了个白眼。乐意个屁!郭城宇是冤大头吗?但他也懒得戳穿池骋这拙劣的借口了。饿,是真饿。抠门精的本能和对食物的渴望最终占了上风。他飞快地把自己的饭盒盖上塞到一边,伸手把塑料袋捞过来。动作一气呵成,嘴里还嘟囔着:“行吧行吧,郭老板大气……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他打开袋子,拿出还温热的肉包子,满足地吸了口气,大口咬下去。池骋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。他没离开,反而在旁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砖垛坐了下来,长腿随意地支着。目光扫过忙碌的施工现场,像是在监工,又像是在……保护什么。吴所畏吃着热乎的包子,胃里暖和了,连带着看池骋似乎也没那么碍眼了。他一边吃,一边含糊地指挥工人:“哎,老王!左边那面墙再刷匀点!对!顶上!顶上角落别漏了!”池骋的目光随着他的指挥,落在那面刚刷完底漆、等待上色的墙面上。灰扑扑的底漆,看起来平平无奇。但池骋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旁边堆放的几桶待用的面漆桶。清一色的……灰色系?深灰、中灰、浅灰……唯一的暖色调,是一桶几乎没动过的、用来点缀的米白色。池骋的眉头慢慢拧紧。皇宫主题的卫生间?皇家气派?就算要低调奢华,也绝不该是这种……死气沉沉的灰色调。这和他之前看过的、吴所畏图纸上标注的“朱红廊柱”、“金漆雕花”构想完全背道而驰!这小财迷在搞什么鬼?省钱省疯了?还是……他的审美如此清奇?吴所畏浑然不觉,还在跟一个工人确认管线位置。池骋站起身,走到那堆油漆桶旁边,拿起一桶标着“宫墙红”的面漆桶。他拧开盖子,里面的油漆……却是深沉的灰蓝色!池骋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。他放下这桶,又拿起旁边一桶“金盏黄”,打开一看,是另一种灰调子。所有的“彩色”油漆桶,里面的颜色都和他图纸上标注的、以及桶身色卡显示的,截然不同!个极其荒谬又异常合理的念头猛地撞进池骋脑海。他想起吴所畏上辈子偶尔流露出的、对一些颜色的奇怪称呼,还有那次在商场,他看着粉色的衣服说“这灰的挺亮”……难道……池骋不动声色地盖好油漆桶,走回吴所畏身边。吴所畏刚吃完最后一个包子,正满足地喝着豆浆,嘴边还沾了点油渍。“这墙面的颜色,”池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目光却紧紧锁着吴所畏的眼睛,“你定的?”吴所畏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,下意识舔了下嘴角的油:“啊?对啊!怎么了?高级红!甲方要求的低调奢华有内涵!”他说得理直气壮,甚至带着点小得意,觉得自己在有限的预算里找到了最优解。“你看这几种颜色的搭配,多大气!多稳重!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强多了!”池骋看着他亮晶晶、充满自信的眼睛,心里那个猜测几乎得到了证实。这小东西……果然分不清红色和绿色。他所谓的“高级色”,在旁人眼里,恐怕是清一水的水泥灰吧?甲方要是看到成品……池骋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有点好笑,有点无奈,更多的是……一种强烈的保护欲。这小财迷,差点把自己坑死。“嗯。”池骋淡淡地应了一声,没戳破。他拿出手机,走到一旁,拨了个电话。声音压得很低,但语气不容置疑:“……对,工地……把之前订的那批漆都换掉……按原始图纸标注的颜色,要最好的……对,现在……刷郭子的卡,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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