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。温见微看见时燃眼底闪过懊恼的神色,表情像是咬到花椒的小女孩儿,伸手拂去对方肩头的小绒毛。时燃望着温见微被阳光穿透的耳垂,想起外婆说的话:“感情就像熬高汤,火候不到揭盖会散香。”温见微走进前厅时,听见身后传来周梨的惊呼:“时燃你掐薄荷叶子干嘛!”不敢回头,玻璃窗映出自己泛红的耳尖,温见微轻轻按住难以抑制跃动的胸口,原来《礼记》里说的“发乎情止乎礼”这样难,但是……或许自己循规蹈矩沉重了三十余载的生命,总该容得下一味令人上瘾的味觉。完仲夏夜之梦沈心澜被手机震动惊醒时,凌晨的月光正漫过窗台绿萝。她摸索着抓过手机,屏幕蓝光里“时燃”二字像跳动的萤火。“澜姐我想问问,帕罗西汀长期服用会怎样?我在网上看……”时燃的嗓音裹着电流杂音,像被夜雨淋湿的蝉蜕。沈心澜瞬间清醒:“你吃这个药?”“不是我!”对面着急否认,“是一个朋友。”沈心澜松了口气,怕吵醒身边熟睡的人,起身小心翼翼的关好门,走进客厅:“现在有什么具体症状?”“睡眠障碍,味觉异常”时燃报菜名似的说着。沈心澜坐在沙发上,月光在笔记本上淌成银溪:“你朋友需要专业治疗,你该带她来进行评估,抗抑郁药物不能”“我知道,可是她……”时燃尾音突然哽住,叹了口气……挂断电话时,夏夜清凉晚风掀动桌上的笔记,沈心澜恍惚看见十余年前的时燃蜷在咨询室沙发里,把眼泪藏进抱枕的模样。从柜子里找出自己刚工作时的笔记本,泛黄的记录页如蝶翼轻颤:【时燃,16岁,ptsd伴解离症状,地震中失去双亲。表面社交功能正常……】沈心澜摩挲着纸页边缘的文字,恍惚又看见外婆牵着那个穿着宽松校服的少女站在工作室门口,少女总是笑眼弯弯说“澜姐,我没事的。”当年那个慈祥的老人握着她手说:“暖暖是怕我担心,眼泪都吞到肚子里了,这样下去不行的……”那时沈心澜刚刚毕业步入这个行业,时燃外婆信任年轻的自己,她觉得使命感满满,想到那段时间喝了不少老人熬制的爱心鸡汤,沈心澜轻笑出声。卧室里走出个高挑的女生,穿着卡通图案样式的睡衣,揉着惺忪的睡眼“大半夜的,你在干嘛?”“吵醒你了吗?”沈心澜起身快步走过去,睡裙腰带飞扬“时燃打电话过来问点儿事,没事儿了,我们去睡觉……”笔记本随风翻页,当年那个总说着“没事儿”的少女,如今开始为别人彻夜难眠了。燃味坊里,时燃靠在柜台后理这个月的账单,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,徐小川的微信头像——一只吹泡泡的卷毛狗跳出来时,她正在计算后厨设备的水电费用。“燃姐,我熬的辣椒油总是发苦,是不是该加白酒?”附带的小视频里,最后男生对着镜头比出笨拙的剪刀手,身后的狭窄台面上摆着七八个玻璃罐,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“二荆条”“七星椒”。时燃的眉心跳了跳,最近这段时间,温见微的学生徐小川隔三差五发来“厨艺请教”,从“豆瓣发酵时间与风味关系”到“如何判断花椒是否炒糊”。时燃皱着眉扒拉着两人的对话,前天对方发来一张晚霞照片,“燃姐,学校后门的凤凰花开了”,后面跟着只柴犬转圈的表情包。问题越来越像刻意搭话的幌子,时燃当初加对方微信完全是为了温见微,后来发现这方面有小秋一个就够了,基本上从未主动联系过这个卷毛男孩儿,这情形可不大对劲呢。“现在的学生”时燃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,后厨飘来的辣椒辛香突然呛人,她想起自己时时惦念的温教授,偶尔谈及学生时微蹙的眉峰——那位把严谨克制刻进骨子里的温教授,若知道自己的学生对她存了心思,会不会更容易被吓跑冰柜压缩机嗡鸣不停,时燃抓起毛巾猛擦柜台。玻璃映出她绯红的脸颊,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,她可不想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。要尽快掐灭这簇不该有的火苗,可怎么开口才能不伤那孩子的自尊?因为温见微的关系,时燃发现处理这样的事儿不如以往般干脆。“油温六成热时放白酒,记得沿锅边淋。”她斟酌着回复,发送后迅速将对话框折叠。燃味坊的门被推开时,穿堂风惊醒了檐下的辣椒风铃。沈心澜望着柜台后插花的时燃——樱草黄亚麻t恤衬得她像朵盛夏的扶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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