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说。”郑钰无声叹气,拿起身旁的酒饮下,“方洲的意思是这事可大可小。其实说起来,根本不是事,耐不住有人拿此事做文章,一本接一本的折子三天两头就被送到皇上那去。皇上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,这两年疑心是越来越重,猜不准他的心思。不过,看样子,他是不打算轻易放过。”“先祖有训,万事孝为先,怎么到了杨闵这,就不起作用了。”杜仲想想都觉得讽刺。“万事孝为先,也得皇上准了,你才能孝,不然就是违背圣言,定你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,压得你起不来身。作为臣子,你不得不服,不服,那便是忤逆之罪。”郑钰也觉得可笑,然而,他们都笑不出来,只觉得内心很堵,又觉悲凉。昨日收到江方洲的来信,郑钰才知眼下朝廷那边对杨闵是如此不满。不说杨闵镇守西北,经年不得归家,也是这次老夫人病重,他不得已奏请圣上旨意,请求回京。因老夫人病情严重,便多留了两日,他甚至没等老夫人痊愈便匆忙离开,返回西北,然而却被有心之人以这事上奏皇上,参了杨闵一本。现下西北动荡,杨闵暂时脱不了身,而大燕也需要他来稳定局势。虽不断有人上奏,赵贺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杨闵召回。“杜仲,这事还没完,等到西北安定下来,杨闵就会被召回京。”“结果会如何?”“看赵贺心狠到什么地步,轻则削官降爵,剥夺军权,重则,赐死。你知道朝上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吗?目中无人,居高自傲,嚣张跋扈,除了几位老臣,是谁都来踩上一脚。”他远离京都,不在朝堂,仅从信中所言,便觉遍体惊寒。信笺简短,江方洲只是将其中关键几件事道明,就足以看出其中凶险,而事情只会更甚。杜仲:“郑钰,这事不对劲。”“是不对劲,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,被施加各种莫须有的罪名,摆明了是冲杨闵来,步调还这么一致,除了老臣反对之外。我猜,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,可我想不出会是谁,杨家从不与人为敌结仇,一生大半时间都在西北,不管是前两任大将军,还是杨闵,做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,怎么一夜之间,就成了十恶不赦之辈。”郑钰昨晚想了一晚上,江方洲信里也说了,无从查证。杜仲沉默,忽然沉声道:“是赵贺。”郑钰猛地看向杜仲。“为什么是他?”“因为他在害怕,赵贺忌惮杨闵手里的杨家军,还有杨家在大燕的威望。”郑钰惊住。杜仲的话足够吓人,但更吓人的是,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。天下百姓皆知大燕是由杨家庇护,若没有杨家带领的杨家军,西北一旦沦陷,外族入侵,大燕将倾覆灭国。当今皇上赵贺本不是储君人选,而是处心积虑一步一步走向太子之位,先皇驾崩,赵贺登基后不久,便以各种罪名将其他皇子或幽禁或赐死,没两年,唯剩淳王爷。这般帝王之心,对待手足尚且如此,更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对他有威胁的臣子。“杜仲,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?”“有,但杨闵不会这么做。”郑钰猜到了,缓缓叹声:“那家伙,宁愿死也不会走上这条路。”杜仲不做声,他们都了解杨闵,如果杨闵愿意,没人能动得了他。只是。入夜微凉,杜仲帮苏木盖好被子。“小宝,我要离开一些日子,你在家乖乖听话,等我回来。”苏木打了个哈欠:“杜仲,你要去哪里?”“去西北,找杨伯伯。”“杨伯伯怎么了?”苏木眼皮越来越重,她虽然不懂,但能看出杜仲神色不对,和平时不太一样,便强撑没睡着。“杨伯伯没事,杜仲只是去找他说些事情。”“嗯,那说完了,杨伯伯会和杜仲一起回来吗?”苏木裂开嘴笑了笑,眼睛闭上,睡着之前还说了句,“我想伯伯了。”杜仲轻轻拍着苏木的背,等她睡熟之后,才起身走到窗边。窗外月色如洗,薄云流动,这让他想起西北的塞外夜色,那时他与杨闵闲来无事,两人便躺在沙漠上,借一轮明月下酒。就算去了西北,也改变不了什么,可要他眼睁睁看着杨闵回去送死,他做不到。次日清晨,天还没亮,杜仲跟卫老几个交代完,就要去往西北,没等他动身,杨闵倒先来了。天色将亮未亮之际,杨闵来到清风寨,刚进门就看见杜仲带上他长年携带的佩剑,挑眉揶揄道。“杜大侠这是不打算当土匪头子,准备重出江湖了?”杜仲诧异转身,此时西北正处动乱,外贼来扰,他怎会在这个时候来清风寨?直到杨闵走直身前,他才从惊诧中回过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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