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她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被魔气包围一年的浓重疲惫感。这一年实在是很辛苦。断剑崖的血雾说不准还具有麻痹的效果,身处其中时,分毫未觉这种强烈的疲惫感。难怪玄沧剑派会强制每个修士只能在那里待一年,若无强制,怕是会有人在那无知无觉地一直停留到身死之时。岑再思难得喘息一口气,任由自己脑海空空地望着眼前云雾发呆。【好吃吗?】等她叹完气,越昙问。岑再思支腮点评:【很一般。】不够甜,远比不上岑家膳堂那位大娘的水准。金丹初期便去断剑崖待了一年,虽然这会儿感觉精疲力竭,但确实收获颇多。她的雷法在无数次的击打魔物与邪修中变得更加快速、娴熟,招式也越发利落、干脆;对魔气的感知变得更敏锐、更有把握;拆装傀儡的速度也提到了崭新的层级。磋磨是有用的,若是如今再与许师姐比上一场,她必然能够赢得更快、更有把握。“……你花了多久才化神?”岑大小姐忽地问。她没用神识问这个问题,而是像许多年前尚且年幼未能掌握神识传音的技能时那样,轻轻地对着住在自己识海中的随身老奶奶低声说话。【一百零八年。】越昙格外坦荡地与她分享道:【因为无人教导,我仙途开始得很晚。十三岁时才刚刚引气入体,在炼气期就待了足足六年之久。筑基到结丹又花了七年,金丹到结婴花了二十八年,元婴到化神花了五十四年。】她的声音带着丝相当浅淡的笑意,似乎正在回忆千年之前,那段不断咬牙厮杀着、奋力攀爬的岁月。【然后就一直到我死为止了。】越昙笑着说:【问这个,你是想超过我吗?】“会的。”岑再思也格外坦荡地说:“我会胜于你的。”于是,越昙声音中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:【啊,你确实是个不拿第一就不罢休的小孩,妹妹。】岑再思没反驳自己到底是不是小孩的观点,她站起身,准惊横倒在她身前,跳上剑身转向玄傀峰的方向。她只是说:“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完,如今还停留不得。”不能停留,要继续。继续走,往前走。修士的一生本就在个争字,不仅要争,更要争胜。与人争胜,才得威名。与天争胜,才得飞升。与命争胜,才得自由。命运的一端已经在祁白的故事中落下结局,只有另一端还在岑再思自己的手中。……玄傀峰一如既往地如同无人那般死寂。晏无箴不出意外地宅在自己的小院中。过去一年里,她始终以稳定的每月一回的频率去断剑崖斩杀魔将。按照这个频率,在断剑崖恰好能与出血雾的岑再思碰面的次数不多,但每回遇上,便宜师尊总会看看她的傀儡,再给她送来些其实大小姐并不缺的物资。程小然也仍在温剑堂里修习。虽然这小孩说什么都死活不肯再上剑术课了,但基础的心法、术法、身法也还是在学,可惜他这几样的成绩依然好不到哪儿去。只听说便宜小师弟的上古文字与算术学得意外还不错,很得冯长老的喜欢,便不许张长老再骂他了。晏无箴某次在断剑崖与岑再思说起这事时,语气里很是惆怅与痛苦,她道:“但张长老来骂我,冯长老就不管。”……好吧,也不意外。回到自己的小院中,岑再思再次审阅整整一桌未读的传讯符与物品。才一年过去,来自小财神的传讯符又堆积成了厚厚一沓。应五财的生活在过去一年依旧多姿多彩,尽情徜徉在境西境东的各个角落做生意,边徜徉边八卦。除了各杀杀的中年恋情故事之外,唯一引起了岑再思注意出现了先天灵物”这则热闹新闻。什么属性的先天灵物,的,也不知道。但应五财知道,经过一番漫长而曲折的大能争夺,这个引起腥风血雨的先天灵物最终啪嗒一声掉进沉石海里,彻底消失不见了。【可热闹了!听说当时照夜仙尊、清徵仙尊、云笈仙尊她们都出手了!那几个大能同时对先天灵物出手,谁也不让谁,结果反倒在争夺间让那个宝贝掉进了沉石海里去。】【哎,我,但我娘不许我去,她只肯带大姐二姐过去。】【不过我娘也没带应四喜去,嘻嘻,他人就,那我又能接受我娘不带我了。】天宝掌柜到底偏不偏心这事不好说,平心而论,应五财的话大多都具有含量较高的表演成分,是不能往心里去的……岑再思只是不由得想到了悬珠秘境中的那颗“宝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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