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是从简陋的烛台发出的,烛台下是张长桌,一个男人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,她落座在对面的空位上。“阁下找我来有何贵干?”她开口。“肖某初来乍到,许多事情一知半解。想听听曾经霸主对歧渊变化的看法。”肖崇云不动声色地打量她,心里有了计较。方才神殿的圣子身上有隐匿身份的法诀,虽然气息被掩藏得极好,在一个深谙此道的阵师面前还是会露出端倪。那位圣子和面前的女子一样,都是歧渊的纯血真魔。只是做了圣子的风头无两,这位……遍体鳞伤的,竟是在暗河玉棺受苦呢。虽然境遇差距如此之大,但他还是怀疑两位之间会有某种关系。“霸主?”她轻笑一声却神色冷淡,“这么说倒也没错,只是昔日霸主如今沦为阶下囚罢了。敢问阁下尊姓大名,有这个胆子来找我,所图不小吧?不如我们做个交易,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,你想办法让我出去,如何?”她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伤口用布条缠好,眉头都不皱一下,身体松弛地靠在椅背上,显出几分从容不迫的意味来。饶是形容狼狈,此人也是美的,凌厉而冷峻,世故而傲慢,比起雪中红梅更像是惨白刀尖的殷红血珠。穷途末路之下一无所有的她,只不过握着虚实难辨的筹码,竟是摆出了谈判的架势,仿佛再大的厄运和苦难也不足以使她折腰。这样的性格,倒是有点像那个硬骨头师侄戴月了,肖崇云不合时宜地感到一点亲切。“肖崇云。”他自报家门道,“鸿元大陆归一门下。你从何来得信心,觉得我能有办法让一个严加看管的真魔出逃?”“哦?这位正道尊者,还是叫我祁望舒吧,莫要一口一个真魔,我怕污了你光明磊落的唇齿,”她脸上带着些戏谑,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出身如此实非我所愿。至于我的信心何处得来,不如尊者您且听我分析一番。”肖崇云微勾唇角道:“说吧,我不会对你有偏见,我归一门奉行有教无类,妖魔精怪只要未曾造孽统统一视同仁。”“我虽未出歧渊半步,从侍者口中便能拼凑出当下局势。涉幽对待外来客都是有用降之,无用杀之。近四十载来,出现在朔风冰域的外来客只有这两种去处。您能存活至今还未曾明确受降,一来说明您对他们十分有用;二来说明您实力高超,想要让您毫无声息地消失,又要做到不让您有机会给外界传一点消息这件事,对他们来说十分困难。”祁望舒停顿示意。“继续。”肖崇云颔首道。“朔风冰域曾经与别的大陆并无不同,如今变成只进不出,本身就是十分异常。我魔族传承中,一统修真界的魔火之乱时期就曾遇到过如此情景。不只针对我族,强大到威胁其他一切族类的存在,若是妄图越过海域侵袭其余大陆,此界法则是不容许它继续存在的。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,是以各族盛极必衰,否极泰来。旧的秩序已乱,昔日万妖之皇戴伐荒飞升上界,余党南逃入放逐之地妖都,小小人族宗门涉幽堪统朔风冰域。此界人修无不倚靠神术之力,但凡沾染神术因果便再难离开此地。“您作为此世最强阵师,若能打破无界之界,破译限制法则,涉幽铁蹄共神旨战火,将所向披靡、无往不利。而我将真魔身魂献祭之时,便是真神降临之日。我的一时偷生,可救千万人于水火。”祁望舒看着肖崇云,“您答应我的不情之请,便是真真切切的救世主啊!”番外篇长庚◎时间线为原文◎轩辕城内张灯结彩,锣鼓喧天。礼花炸开,漫天都是金色的流苏。轩辕长庚看了一眼,伸手把窗拉上,屋内霎时黑魆魆的,他只好点了灯。虽然身在轩辕城主府却有寄人篱下的感觉,未免太过讽刺。所谓的城主父亲选在今天办一场如此盛大的宴会……轩辕长庚映着烛光把新采的雏菊整成一束,拜了拜。“秦无忧,你真是个蠢女人,他根本不会记得你,你却还把我留在世界上受苦。但是我不怪你,我要好好活着,只有我还记得你啊……”一阵粗鲁的敲门声响起,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反应,擅自把半个发馊的馒头扔进来。几声怪笑此起彼伏,轩辕长庚等脚步声远了,把馒头捡起来啃着,换做小时候他一定会闹到那个男人那里去,放在几年前他可能开门打一架,可是现在……他细嚼慢咽着,没有一丝恼怒的迹象。自从母亲秦无忧过世,他已经五年没有回轩辕家了。舅舅怜他孤苦,把他带在身边教养,算做海市商行半个少主,即使他再也不能握剑……只是去岁妖祸凶险,如今舅舅仍然下落不明。再打探,商行已落入那个男人囊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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