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这一切都是言良在从中作梗?钟离沧眉头紧皱。黎景衡听了死狱来人的话,也不急躁。他沉稳气质总是让人安心,也难怪天道宫掌门对他向来敬重。“既能说出这般笃定的话,想必圣使大人一定看到了什么,不妨一同说出来,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。”死狱的人面面相觑,似乎带回仇风对于他们来说更重要。于是一个来使只好硬着头皮说:“仇风其人,生性极恶。据圣使所言,其弑父杀母,屠尽昆仑门人。此后,我界人修与妖魔鬼怪将会不共戴天,最终逐一被歧渊之火燎尽,再无反制之力。”当着昆仑掌门的面说这些话,死狱来使表示很有压力。听了这些话,仇风哑然。因为他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。尽管那个时候他已经被言良制成了药人,但这些事确实是他被控制着亲手做下的。他身上的血污黑得像是层层叠叠的血痂,污秽而丑陋。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重活一世是出于什么契机,是赎罪吗?他不信鬼神,可是上辈子万箭穿心的那一刻,他记得自己在心里许愿,想自由,想不受制于人,想扭转命运。然而命运却如洪流一般轻而易举地把他击溃。被言良操控着杀死父母的时候,他已经疯了,他失去了所有理智,彻彻底底沦为一个工具。他不愿承认的是,他一直在后悔。为了那些无辜的亡魂,为了自己灰暗童年里坚定地牵起自己双手的父母。他生于死狱,恶人环伺。每分每秒他都想逃离,去一个不用提心吊胆的地方生活;每时每刻他都告诫自己,千万不要变得和他们一样。谁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一把只会杀人的利器,变得比所有死狱里所有恶人加起来还要肮脏。那些数着日子也要逃避的小时候,竟然是他颠沛流离的一生中过得最好的时日。至少那个时候,还有人爱他。尽管他摆脱了言良的控制,甚至把他抓起来折磨得生不如死。最后他成了魔君,受万人敬仰,坐上王位的时候心里还是空的,再多的痛苦和麻木都无法填满那种支离破碎的空虚。——那些错过的人生都再也回不来了。他本该是怎样的呢?到头来,不过是个笑话。“无稽之谈。”钟离沧脸上的肌肉颤抖着,似乎是怒极。死狱使者被他的威压所慑,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仇风扯了扯嘴角,他知道钟离沧此人最重视不过宗门声誉,被死狱来使如此“诋毁”,也难怪会恼怒。“我信沈浮生的儿子不会是那种人,”钟离沧强行平复心绪,“此子年岁不过十七,死狱何以要向一个尚未长成的孩子兴师问罪?”在场几人俱是一惊,没错,仇风此时确实只是个孩子。“若他真是那般狼心狗肺、十恶不赦之人,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毫无罪过的他承担一切。”仇风短暂地陷入迷茫,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燕淮的影响,他有一瞬间真的相信钟离沧是为他说话的。“依我看,不如辛苦你们几位关照这位小友一些时日,再向圣使大人复命。”黎景衡语调柔和却带着一些不容置疑的强势。甘于卮点了点头,他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方法。死狱来使商量了一会儿,虽然有些微妙的不满,僵持到最后还是点头回去协商。只是回去之前,其中一位死狱来使看着明霓夜“咦”了一声。甘于卮心里也有些紧张,生怕对方说出明霓夜有什么和入魔杀戮沾边的地方,“尊驾但说无妨。”“矜言上人,”那使者朝他拱了拱手,“玄武尊上曾在贵宗见过令徒,断言其三十年内或将所托非人,落得早逝的下场。”“如今三十年期限已过,您门下高徒安然无恙,想必是承蒙归一仙宗祖上荫庇,连带着弟子的气运都好了些。我等会将此事如实回禀玄武尊上,还望您知悉。”甘于卮听到“早逝”一词也不由得有些慌乱,得知期限已过又沉下了心。他算是体会了一把大起大落之后的麻木,所以死狱来使说完这番话,显得他答应得漫不经心。“等等,”钟离沧想起先前在重霄天遇到的事,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,“圣使可有说过气运之子即将出自轩辕家?”那轩辕长庚可是借着这名号招摇了好一段时间。提及气运之子,在场的死狱来使面色都变得古怪,“圣使近日确实去过轩辕家相看,只不过……”“只不过什么?”“轩辕家并没有出现气运之子的征兆。”作为为天道宫网罗四方信息的黎景衡,自然也听到了诸多意指轩辕城的风言风语,雾南王女的下嫁更是赚足了噱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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