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次外宿。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天很暗,顾知意啧了一声,她得去买避孕药。开车直接走了。白宥尘醒来的时候,看到房间空无一人,愣了下,然后缓缓笑了。意料之中的事情,却难免失落。他编辑短信给她发消息,编辑了删除,编辑了删除,如此重复几次,还是没编辑好。他这边如何纠结,顾知意并不清楚。她被别的事情缠住了。楚冉约她见面了。两人在茶室见面,没有寒暄,直奔主题。顾知意还有心情调侃,“这次这么快出结果吗?”楚冉却说,“这次的资料,缺了东西。”顾知意,“?”“确实,财务报表、银行流水、分包商合同等等这些资料都有。”“这些资料多而杂,我现在只把这些项目分类整理好,但是我发现所有的项目都缺了个东西。”楚冉也不卖关子直接道,“是项目支出内部的复核单。”“啊。”顾知意瞬间明了,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东西。它相当于是直接的证据,证明这些项目和那些大额资金存在关系。没有这个东西,顾氏也可以说,这是其他的独立投资。都是生意人,不需要细细解释。没有这个核心的资料,她们怎么查都是徒劳。故意的吗?她哥故意隐藏了这部份吗?还是漏掉了?所有项目都漏掉,这也解释不通吧?顾知意先给他哥打了电话,约了晚饭。这时候,白宥尘的消息传来,顾知意随意扫了一眼,就觉得这人,怎么这么传统?什么第一次,负责,责任,关系,她看了一眼就觉得烦。大清朝都灭亡几百年了,思想还那么封建。就他们这关系,她要是还愿意继续,顶多称炮友……但她之后还需要白宥尘帮忙,关系又不能搞得太僵,索性直接装不懂,回了,“?”果然,白宥尘知分寸,没跟她纠缠。成年人就这点好,话不用说透,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。王明月给她发消息,“老板,我感觉有点奇怪。昨天你没来,为什么我感觉方姨对婉晴怪好的?”“我知道方姨人很好,第一次见面也给我准备了很多礼物。但我就是觉得奇怪,感觉方姨对我和婉晴,是不一样的。”“哪里不一样,我又说不太出来。但就是感觉怪怪的。哎呀老板,我是不是说了很多废话。”顾知意看了眼,叹了气,不用怀疑,明月,你的感觉没错。血缘之间的亲近,是出于潜意识的,同正常的社交,当然不同。她想了想,简单回道,“嗯,每次她们见面的细节,发给我就行。”“温狗崽子快下组了,你去接一下他,不然又有得闹腾。”有时候顾知意会想,自己真的是为达到自己的目的,不择手段利用人。当然也只是有时候,想一想减少一些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愧疚心,然后该怎么干怎么干。她和顾家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,她不搞他,等真相被发现了,她们搞得就是她。为了让自己之后的路没那么难堪,她下手才是道理。而且,顾家也没那么干净。更重要的是,每当她愧疚的时候,就会给各种孤儿院、养老院、残障人士团体、各种基金会、或者流浪猫狗救助基地捐款。她又告诉自己,人都是复杂的,不能简单盖棺定论。如此反复。晚上,顾知意如约来到顾言泽的别墅。话说她前阵子也看了房,但是考虑到她没时间装修,想买装好的别墅。但看了好多房,总觉得跟自己的审美有些差距,或者生活习惯上有那么些不同。她不想花个几千万买的房还需要自己去适应。之后也看了些空房,有一处位置还不错,离市中心有点远,但胜在清静。她打算再看看,目前没有一眼相中的。顾知意来了客厅,发现没人。她叫了几声哥,寻着声音到了厨房。她哥会做饭,但是很少做。小时候,她有时候没胃口的时候,她哥总会下厨,哄她多吃几口。长大之后,两人忙起来之后,再也没吃过了。中西餐结合,都是平日里她爱吃的那几样。她便笑着问,“哥,你这得准备多久啊?”说实话,顾言泽平时穿西装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。偶尔戴着围裙,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,贤夫!顾言泽将最后一道菜盛好,拍了拍她偷吃的手,“洗手没有啊你?”顾知意自知理亏,装傻嘿嘿笑了。顾知意好久没吃到这么满足的饭了。她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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