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嫣然则闭口没提自己要给父亲做冬衣的事情。李建安听得很是高兴,陪着她们说了一会儿话,道:“悠然,你在这里玩一会儿,我有事情要同你姐姐说。”李悠然和李嫣然都非常的惊讶,但还是乖乖的应喏,一个随着父亲去了书房,一个在屋子里等着。愧疚李悠然歪靠在窗前的矮塌上,也不画样子了,一边吃着匣子里的花生,一边看着太阳渐渐落下,却不感觉烦闷。这样悠然自得的日子让她觉得很放松。姐姐已经十七岁了,如果能说服父亲让她和姐姐跟着一起过去任上就好了。她在那里天马行空的乱想着,李嫣然面如朝霞地走了过来,羞赧地对她道:“爹爹让你去书房!”父亲都对姐姐说了些什么?她好奇地挽住了李嫣然的胳膊。李嫣然却怎么也不肯说,只是催她:“你快去书房,爹爹还在书房里等着你呢!”李悠然嘿嘿地笑,决定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再问姐姐。李建安的书房不大,两阔的敞间用冰裂纹的落地罩分开。西边是内室,放了张小小的填漆床,桌椅花几,脚踏盆架,都一一俱应,是李建安镇临时落脚的地方。东边读书写字的地方,整块梨花木做成的大书案放在屋子的正中,四周是顶到了承尘的书架,临窗放着张罗汉床。李悠然走进去的时候,李建安正坐在罗汉床上泡茶。“过来了!”他笑着和小女儿打了声招呼,指着自己对面的空位道,“这是我从离城带过来的庐山云林茶,你尝尝!”李悠然想了想,笑着给父亲行了个福礼,坐到了父亲的对面。李建安就递了个紫砂杯给她。李悠然见汤色明亮,闻了闻,幽香如兰,尝了一口,回甘香绵,不由赞了声“好茶”。李建安就笑了起来,又给她斟了一杯。李悠然这才觉得不对劲,忙去拿烧水的壶,道:“我来吧!”“不用,不用。”李建安笑眯眯地道,“这里又没有别人,我是你父亲,我们父女间不用讲究这些。”李悠然摸不准李建安的脾性,哪里敢真的这般随意。李建安也就随她去。李悠然给父亲斟了几杯茶。李建安赞道:“没想到你还会沏茶。”以为小女儿是跟着孙道长学的,倒也没有在意。李悠然自然也不会去解释。喝过几杯茶,李建安道:“你们给我写的那封信,是因为发现你们祖母和母亲对于你们婚事不是很上心吧?”李悠然吓了一跳,手一抖,茶水差点溅在手上。李建安柔声道:“你别怕,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。这件事情你们做得很好,有什么事,自己解决不了没有一味的闷在心里暗自犯愁,也没有自己想法子不管不顾的去折腾,而是写信告诉我,让我来出主意。”李悠然心里一松,再一想到李建安打算在外找个宅子安置李氏,也就明白李建安对于王氏其实心里是不喜的。李建安道:“说来说去,这件事都是我不好。让你们姐妹从小呆在家里独自长大,肯定受了不少委屈。可我实在是没有精力照顾你们姐妹,你心里别怨恨我就好!”“没有,没有。”李悠然忙道,“我从来没有怨恨过父亲,我知道父亲把我们交给祖母抚养,是对我们好。”一世无忧女儿的懂事让李建安心里酸酸的,好一会儿才收敛住了情绪,道:“我这次回来,主要是想和你说说北安的事情。”李悠然讶然。李建安看着她,道:“你姐姐到了说亲的年纪,最多两年也就要出嫁了,悠然,你想不想跟着我去任上一起生活?”李悠然眼睛都亮了。她没想到机会竟然来的这么轻松。“可是,祖母和母亲…”李悠然不知道李建安都为她做了哪些安排,心里有点没底。“家里你不用担心。”李建安的声音越发的柔和,道:“等你姐姐出嫁了,你哥哥也该进京赶考了,到时候家里只剩下你自己。虽然你祖母也会护着你,但是总归比不上你姐姐和哥哥更细心,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,我实在是放心不下。”他突然停了下来,柔声商量道:“你李姨娘这个人性子挺好的,而且等到那个时候,你弟弟也长大了,你们两个人可以做个伴,将来你出嫁了,又多个弟弟护着你。”父亲这是彻底对王氏死心了吧?话里话外竟然直接把王氏母子划分了出去。李悠然唏嘘又好奇。唏嘘王氏在家辛苦操劳,却半点好也没落下。好奇王氏究竟做了什么让父亲这般防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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