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袅袅…喵喵……”灿灿呲着小白牙,两只小胖手掐住小奶猫的细脖子,提在半空给娘亲展示。小娃娃淌着口水,笑得开怀,小奶猫两条腿蹬得溜直,眼瞅着就背过气儿去了。宁西月赶忙扔掉活计,小跑过去,从灿灿手中解救了小猫咪。“小猫也会疼的,就像这样疼……”宁西月扯过灿灿的小胖手,在她手心里拍打了一下,警告道:“不可以再掐小猫小狗的脖子,它们会疼的,疼得狠了就会死的!”灿灿似懂非懂,倒是对娘亲拍打她手心的行为很是气愤,撅着小嘴又去撵小狗,不再理会宁西月。“灿灿……灿灿,你在生气吗?”小丫头脾气还挺大,拽着狗尾巴不撒手,就像没有听见宁西月的话,娘亲越是喊她,她越是掐猫掐狗掐得欢,就是不理人。李冬翔是个天生就会赚大钱的人才,希城开的两间酒楼还不满足,又跑到临城开了一间分店。小舅舅不在希城,两间酒楼的生意都是宁西月在照管,她已有六七日的时间,没有陪着灿灿好好玩耍,没想到就陪了这半日,都能惹得小丫头生起气来。吱呀一声,大门被推开,梁知风踏入院中,看见灿灿在淘气,男人的眼角眉梢都是喜爱,只轻轻唤了一声:“灿灿……”小胖丫头立即回头,什么小猫小狗都不好玩了,随手丢垃圾似的甩到一边,咧着小嘴儿,颠颠地跑了过去。梁知风蹲下身,张开手臂,小丫头一边跑,一边大着舌头地喊道:“哒哒……”宁西月却猝然变了脸色,没等小丫头扑进梁知风怀里,转身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孩子的后背上,厉声斥责道:“瞎喊什么呢?”“西月,你做什么?”梁知风赶忙搂过孩子,轻抚后背,这一下真的打疼了,小胖丫头吭哧了两声,啊啊大哭起来。“梁知风,你卑鄙!”宁西月一时情急,打完也后悔了,余怒未消,立即又将矛头指向梁知风,尖声质问:“是不是你教灿灿喊爹爹的?”“西月,你需要冷静一会儿!”梁知风冷着脸,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,转身就走。“梁知风,灿灿是我的孩子,把她还给我,她和你没有关系,你是存心想把我的孩子养歪了吗?”气急的宁西月扑上前去抢孩子,灿灿却搂着梁知风的脖子,越哭越大声。梁知风抱着灿灿,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,让铜钱关起门,不许宁西月进来。一番吵闹,黄婆婆听到动静,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赶过来拦住拍门的宁西月,把她拉回屋里,劝慰道:“月月,这事儿不怪梁大人,是我教灿灿喊他爹爹的……”“灿灿的爹爹叫纪云河,与他姓梁的有什么关系?”“是云河又怎么样?他已经死了,活人还得活着不是?”宁西月红了眼睛,尖声叫喊:“他死了,他也是我的夫君,他也是灿灿的爹爹。”黄婆婆泪湿了眼眶,一把搂过宁西月,扶她到床榻边坐下,摩挲着她的后心,哑着嗓子说道:“你这般放不下,守着,熬着,你是愿意了。可是,你有没有想过,你苦多久,云河就会疼多久,你是想让他在那边一直疼吗?”宁西月泪如雨下,黄婆婆也是哽咽难言:“月月,像梁大人这样,守着你们母女,像守着宝贝似的男人,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!”“那是他的一厢情愿……”“月月,不在意你另嫁他人,也不在意你生下他人之子,视你的女儿为己出,梁大人对你的情意,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男人能比得了!”宁西月的眼泪静静流淌,声音轻柔也悲怆:“我的心给了云河,再也装不下别人。我要想着他,念着他,我绝对不允许自己忘了他……”黄婆婆抹掉宁西月脸颊上的泪珠,声音里是浓浓的沧桑:“想着也好,念着也好,永远不忘也罢,但日子还得继续过。你形单影只折磨自己还不够,阻止天真的孩子认一个疼她的爹爹,实在不该。梁大人有多宠爱灿灿,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,灿灿对梁大人有多喜欢,我们也是看得明明白白。小孩子不谙世事,只会亲近真心疼爱她的人……”“月月,你不需要夫君,灿灿却是需要父亲的。”黄婆婆离开,宁西月点了一盏灯,呆坐了很久很久。“云河,没有你的日子,真的很难熬。”宁西月坐在空旷的屋子里,满身颓然,喃喃私语:“云河,我好想你,你却那般狠心,从来不理我,梦中都不得见……”宁西月带着灿灿搬回新居,已有半年之久,却还不能完全适应新环境。虽然新房子依旧建在原来的巷子里,格局,大小,位置,都没有变,但是,再也找不到从前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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