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建东在吧台看了半天,最后又买了一袋速溶奶茶上楼。
在门口犹豫了几秒,陈建东进门开灯。
这屋不大,单人床就把屋塞得满满登登,空中是长久不见太阳的霉味,寂寥的白炽灯下是满褶白被罩,太久没洗有点泛黄。
而此刻床上躺着一个小孩,十四五的脸,混血儿卷毛样,细胳膊细腿,蜷在被子里因为发烧浑身抖,脸上有点青,双手包着纱布,脸上粉红嘴巴干的起皮,地上是他的小羊皮鞋。
陈建东烦的点根烟,刚抽没两口,床上的小孩呛的咳嗽,“操..!”
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啊!
他把烟掐了,倒热水,冲了奶茶粉,端着瓷缸杯往他嘴里喂。
小孩迷迷糊糊睁眼,喝了一口又吐出来,烧的稀里糊涂。
陈建东伸手摸他的体温,好像比昨天晚上更热。
他兜里拢共剩三千来块钱,年后找房子得用两千多,吃喝拉撒算起来根本没钱,带他上诊所犯不上。
何况这是那个欠债跑路关老板的儿子。
他爹欠自己二十几万,陈建东一分钱都不想花这兔崽子身上。
关尚是个做房地产的,以前陈建东在他手里干过活,年前攒钱可算和他谈了个生意,自己垫钱开工,本想着年底能赚一笔,谁能想到关尚以前包的工程因为偷工减料塌了,他连夜跑路,屁都没放一个。
陈建东得到消息赶到他家的时候,那小洋房的窗户玻璃让人砸的稀巴烂,翻墙进去,里头值钱的东西全都让人搬走了。
只剩下个发烧的小孩。
以前关尚在饭局上拿出过照片嘚瑟,是他在国外玩应召女生的混血,陈建东记性好,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本不想搭理,但房子里能搬的早搬走了。
他一合计,关尚估计是跑路没带上,就这么一个儿子,将来说不定能找,干脆带了回来。
何况这小孩烧的快死了,身上不知道是被追债的吓的还是怎么,不少伤,伤口发炎才烧起来。
人迷糊也套不出话。
陈建东又尝试喂了几口,还是不行,他烦的撸一把头发,裹着军大衣又出门走了几公里路,找了药店买感冒药,又买了消炎吊瓶给他扎,以前村里都自己在家扎,他会。
找不到关尚,自己这几年的积蓄就白瞎了。
陈建东平时也不回老家,奶奶带大他,爹是个赌鬼,平时就邮点吃的回去,奶奶岁数大了,原本合计攒点钱买个商品房把老人家接大连去。
现在全泡汤了。
在关尚家门口蹲了几天几宿就捡个小崽儿回来,陈建东一肚子火,沾枕头就睡着了。
大半夜他被冻醒,一睁眼,旁边的小崽子已经醒了。
小孩是真小孩,抱着膝盖眼睛提溜转的瞧着他。
外头天亮了又黑,不知道几点钟。
陈建东嗓音沙哑,抽烟抽的,也是上火上的,“醒了?”
小孩儿盯着他不知道想什么,过了一会点点头,“嗯。”
声倒挺乖。
陈建东想起身翻大衣里面的烟盒,床不大,两人睡陈建东小半个身子都在外头,他一动给缩着的小孩儿吓够呛,往后一个劲的缩。
“你不用怕,我要是坏人早给你卖了。”
对方没说话,红扑扑的脸蛋瞧着更乖,一瞧就知道是精心养的,细皮嫩肉,被追债这么多天浑身上还一股洗发水味身上香喷儿的。
关尚肯定放不下这小孩,把人压在手说不定能拿到款,陈建东想着,点了根烟。
吐出烟的刹那清清嗓子问:“你多大了。”
对方犹豫一会,怯生生的说:“十六,过完年十七...”
“瞧着不像啊,我是陈建东,比你大几岁,你叫我东哥吧。”
小孩儿看看四方的墙,把膝盖抱的更紧,手背上的针早就掉了,血珠咕噜咕噜往外冒。
“关灯。”他说。
陈建东皱起眉,一副凶相夹着几分骇人样:“关什么灯,大半夜的关灯怎么唠。”
对方抿了抿唇,脸上有个深深的酒窝,唇角被他这句话弄的勾起微笑起来,将下半张脸埋进膝盖,闷闷的说:“我叫关灯...”
小孩儿睫毛长,把他明亮的眼睛都要盖住了,可怜的垂下去,不敢抬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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