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错开视线,仰头一口饮尽杯中茶。杨清琢这个混账!见慕苏没应声,朱虞便继续道:“去岁外祖一家离京,我没办法去见一面,心中始终挂念,愧疚难安,谢谢你,替我带回外祖父与舅舅书信。”慕苏听见女郎声音中的哽咽,轻皱了皱眉:“没办法去见面?”朱虞微低下头,道:“那日祖母让人封了嫆宝轩,不让我离开。”不必朱虞细说,慕苏也明白朱老太太用意。施家大爷在边关被军饷案牵连,加上打了败仗,被有心人利用,罗织罪名,上奏朝堂,圣上龙体抱恙,太后亲政,念及施家往日军功,免除死罪,满门流放。这种时候,撇清干系都来不及,谁敢往上凑,朱老太太自不肯让朱虞去送施家人。于理,没有错处。于情,却未免狠心苛刻。也不知那时被困在院中的女郎是多么的绝望。慕苏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:“外祖一家,如今可好?”朱虞侧过身偷偷抹了泪,整理好心绪道:“外祖父信上说,一切安好。”大舅舅二舅舅也都亲笔写了信,恭贺她新婚之喜,让她好好生活,无需挂念其他。可她怎能不挂念。施家事发突然,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,她一定要想办法去见外祖父舅舅一面,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慕苏也想起了施老爷子。世人皆知,施老爷子与慕家有恩,在朱大爷夫妇遇难后,以恩情换这一纸婚书,却少有人知,慕家到底欠了什么恩情。就连他也不清楚。每每问起,父亲只说是祖父欠下的,具体却不肯细说,他问不出来只能作罢。老爷子欠的债,儿子还不了,可不白,老爷子也不止他一个孙子,怎偏偏落到他头上。他甚至怀疑过,这并非老爷子欠的债,而是他老子欠下的。如此才说得通。“施老爷子……外祖父想必待你很好。”朱虞轻轻点头,提起外祖家,意,话也多了起来。“父亲母亲遇难后,外祖父和两位舅舅还有姨母常来看我,每回都要带些”,祖母虽有不虞,但并不会阻拦。“二舅舅每回来都要将我带出去玩,实则是外祖父外祖母挂念我,老人家不好常登门,便常让二舅舅将我抱回施家去。”“姨母与母亲生的像,我哭着寻母亲时姨母总会穿上母亲生前常穿的衣裙来哄我,每每那时,外祖母就坐在一旁抹泪。”她十二岁时外祖母病故,她在施家守灵,住了半月,回去后祖母便罚她跪了祠堂。常妈妈苦口婆心同她说,她到底姓朱,不姓施,便是守灵,也不该半月不归家,传出去叫外人怎么想。并非她不顾及朱家,而是因为姨母因外祖母过世悲痛之下生了场重病,姨母待她犹如亲母,那种时刻她怎能离开。可这个理由在朱家站不住脚。她跪了两日,祖母方才消气。回忆起过往,朱虞眼里已蓄满泪水,她低头用绣帕擦去,继续道。“我每年生辰,外祖父外祖母,舅舅舅母,姨母都会给我备生辰礼,雁莘都帮我收好了,出嫁前还点过一次,满满十箱子呢。”慕苏眼眸微动。光是生辰礼便是满满十箱子,那不是十箱子生辰礼,而是施家对朱虞的爱。“我五岁时,外祖父要教我习武,说女孩子要有自保的能力,我知道外祖父对母亲遇难无法释怀,外祖父常说若母亲有武功傍身,当年或许还能有生机。”“我听外祖父这般说,煞有其事扎起了马步,可奈何身子不争气,第一回就晕了过去,外祖母气的骂了外祖父许久,从那以后,外祖父便不提让我习武,开始培养雁莘雁篱,雁篱与我一样,不是练武的料,外祖父便将心思多花在雁莘身上。”“不过我们不能总往施家去,外祖父指点的机会也就不多,还好有母亲为雁莘请的武师傅,还有二舅舅说雁莘是习武的好苗子,时常寻机会指点,还曾说要收徒呢。”慕苏没看过雁莘动手,但初次见朱虞那回,从雁莘在那样危急关头还能将朱虞稳稳推到他怀里便可看出,她身手不弱。且上回在朱家好几十护卫的围困下她还能逃出来,确有真本事。“上回在朱家,雁莘并没有下死手,她怕伤了人连累我,动起手来难免掣肘,否则她也不会受伤。”朱虞似是猜到慕苏在想什么,解释道。慕苏闻言点头:“嗯,瞧得出来。”“有施老将军和二舅舅指点过,她自非寻常。”这话他说的真心实意。当朝武将,施老将军称第二,便没人敢居首功。能得施老将军指点,是莫大荣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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