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,慕苏终于看清楚,他对她一切爱护回护皆始于怜惜。至于何时心动,却是说不清了。慕苏轻柔替朱虞擦去脸上泪痕,将她往怀里拢了拢,用身体挡住渗进来的寒风。在这个荒凉大山的茅草屋中,二人相拥而眠,汲取着唯一的来自对方的温暖,度过了这一个寒夜。直到太阳初升,阳光透过茅草屋照在床榻,朱虞缓缓地睁开眼。一缕阳光洒在身侧郎君的耳畔,不知是不是因几日没刮胡须的缘故,郎君的轮廓似乎比以往硬朗不少。目光无,朱虞雁莘渐渐黯淡下来。她以往只知慕少卿断案如神,犹如在世青天,亦知他武功高强,少有敌手,心中对他多有崇拜。而经此一程,他将她护在怀中厮杀时,面对她的担忧,他只轻飘飘一句,像这样的刺杀,他早已屡见不鲜,不足为惧,她这才知晓那些为人传颂的声誉背后,他都经历着什么。可她瞧见的郎君,时而不羁,时而灿烂,时而沉稳,但却险和艰辛。然仔细想想,大理寺少卿本就是在刀尖上舔生活,且他还断案无数,风头无两,更是惹人忌惮,不光要面对凶恶之徒,还要谨防政敌的暗箭。只这一切,他从来不说,就好认为他是刀枪不入,有如神助,无所不能。就连曾经的她也这么以为。可但凡是人,哪能刀枪不入,若世上有神,苦情。是人,又怎会无所不能。朱虞轻轻抬起手,想看一看那肩上的伤口,动作间却惊醒慕苏。他睁开眼的一瞬就已握住她的手,眼底闪过一丝寒光,直到耳畔传来一声轻呼,他眼神才霎时清明,松了手上力道。转眼瞥见女郎苍白柔弱的容颜,慕苏微微蹙眉:“抱歉,可有伤着你?”朱虞忙摇头:“没有。”她收回手,欲言又止,慕苏却看穿她心中所想,解释道:“身处官衙断案抄家,不可避免会得罪人,睡觉时便格外警醒些。”朱虞一愣,问:“你曾在院中也遇刺过?”慕苏边坐起身,边随口道:“多是歇在外头时会遇刺,只一年多前监斩一族,其后人怀恨在心,入府刺杀。”那一回,他差点就见了阎王。若非父亲深夜醉酒走岔路……慕苏想起那夜,他那怂包父亲见着刺客躲在门后的情景,便没了多说的心思。“大军此去边关,顾侯多会选择往陇岵的官道,以免错过,我们不能再耽搁,先下山。”朱虞也跟着起身:“不等言瑞他们?”“留下记号便可。”慕苏道。眼下之急是先找到雁莘,弄清楚顾侯有没有携带圣旨。慕苏眼底划过一丝暗沉。若有起复施家的圣旨,便说明这次战事恐怕非同小可。二人也没什么行李,很快便收拾妥当。临出发前,慕苏在附近寻了些果子来,当做早食。“先垫着肚子,到了山下再买些干粮。”附近虽有农户,但慕苏不敢前去,那些刺客心狠手辣,他怕给农户带去灭顶之灾。朱虞接过被擦干净的果子,咬了口,酸的直皱眉,但并未作声,忍了忍咽下去。慕苏瞥见,伸手将她手中果子拿走,重新递了颗咬过的给她:“这颗甜。”说罢,将朱虞方才咬过的果子塞进嘴里,朱虞眼睁睁瞧他被酸的打了个颤,但郎君并未扔下,反而皱眉盯着那果子指责。“啧,大家都是一个枝头上的,凭什么你这么酸。”朱虞没忍住,噗嗤笑出声来。慕苏听见,眯起眼凑近她威胁:“你再笑,给你吃。”朱虞忙低下头咬手中的果子。诚如慕苏所言,这颗的确甜。但因一时慌乱,她正好咬到他咬过的地方,脸颊霎时一红,又一想到慕苏也吃了她吃过的,只觉脸上更烫。慕苏三两口咬完果子,酸的牙齿发颤:“出发。”朱虞嗯了声,抬脚跟上。慕苏熟练的将她拉上马,护在身前,又不知从哪掏出几颗果子给她:“尝尝酸不酸。”朱虞双手捧着接过来,小心放在怀里听话的尝了口,递给他:“不酸。”慕苏没有要接的意思,拉起缰绳,道:“保护好你的早食,掉下去了可就没有了。”朱虞连忙用衣裳包好,生怕漏掉一颗。干粮都在言瑞沐光的马上放着,他们身上干干净净,仅有一个已经空了的水袋,这些果子是他们现在唯一能果腹的。之后朱虞连着吃了几颗,但凡有酸的,慕苏总能在第一时间抢过去。二人成婚也有两月,朱虞对慕苏的饮食还算了解,知晓他并不喜欢吃酸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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