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祭坛旁跳舞的巫人用的。阿姮一脸茫然,不明白巫人躲在这里做什么。她把面具捡起来。“大王,您戴上这个吧。”阿姮担忧的望着楚王。芈渊眼中满是嫌弃,推开:“不戴。”他明白她的意思,可是——一个放荡的贱民用过的,也配?“王上……”阿姮蹙眉,欲言又止。楚王的面色犹如大病初愈,真的很吓人。芈渊敛眉垂眸,心思转了几转。他以雷霆之势处置了王叔度和昭伯,震慑住朝堂。但是叔度在庸地的势力还未完全铲除,昭氏一族也不会因为昭伯之死就顷刻覆灭。他心里很清楚,令昭氏私卒去对付叔度残党,虽可以分化昭氏在国中的势力,然实属冒险之举。若在此时,在那些奸滑势利的卿大夫面前露出一丝异样,叫他们生出什么不妥的心思,再横生出枝节……他又要多费些功夫,多杀些人。朝堂不稳,征伐东夷的时机恐被耽搁。“给寡人戴上。”芈渊长腿微屈,在阿姮面前弯下腰。木头面具被小心翼翼的覆到他脸上,眼前一片幽凉。熟悉的清甜气息靠近,从面具上的孔洞钻进来。芈渊轻轻动了动鼻子,宛如一只凶猛而沉默的野兽,蛰伏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,从两只木头眼孔里转动出幽深的眸光,忽而闪亮又瞬间熄灭。他缓缓抬手,长指托住面具下颚。少女抬起两只软绵绵的胳膊绕到他脑后,把绑带打上结。她的鼻息离他很近,她的胸口无法避免的碰到他的。芈渊呼吸凝滞,胸膛再无起伏,免得吓跑一无所知的猎物。然而不过短促的一息,这张明媚的像一团光的脸,从他眼前倏忽一晃就退了下去。面具固定好了,她收回手,与他拉开适度的距离。阿姮仔细端详了一眼,此时的楚王和他戴面具出现在树林里的那天一模一样。如今,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。即便同样的面具,同样颀长结实的身形,他和别人仍是不一样的。她抿起唇角,冲楚王点头笑了笑。芈渊不语,抽出佩剑将杂草砍倒到两旁,率先踏出去。回到王帐,卿大夫们已经苦哈哈的等候多时,只待叩谢过大王后就各自返家。芈渊令哑寺人将祭肉和酒浆分赏下去。阿姮回到庖厨,庖人们已从河边返回,正准备撤帐。庖叔说,最迟不过夜间子时,大王就会拔营返回王宫。庖厨的杂物最多,需得提早收拾。阿姮赶在他们熄灭灶火前,抓了一把稻米煮米粥。等她盛出米粥端到芈渊帐中,众人已离开,楚王坐在席上,手肘支于案面,以手撑着额头,微微闭目。漆木面具被随意扔在一旁。芈渊打发走众卿大夫,心里盘算着朝中事务,眼睛便不知不觉的合上了。一股热烘烘的稻米香钻入鼻孔。他略抬眼皮。一碗羊乳般雪白的糜粥,搁在他面前,还冒着热气。“是温的,不会烫口。”阿姮说。楚王喜欢饮用冷浆,但这时明显不时宜。“王上,您多少用一些,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她又说,哄孩童似的。过了半晌,楚王懒洋洋的拿起汤匙,一匙戳破细腻如凝膏的米浆,放入口中。楚王进食如常,阿姮的歉疚少了几分,转而起身又回了庖厨。芈渊用完米粥,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暖意洋洋,疲乏之感尽数消失。他抄起弓箭正欲出帐门,阿姮回来,端来一盏淡盐水给他漱口饮用。盐水也是温热的,入口刚刚好。“王上,您去榻上歇一歇,妾在一旁守着您。”芈渊凉凉的睃了她几眼,他该问问她,到底谁才是王上?不过终究什么也没说,扔了弓箭,走到榻前解下佩剑放到枕边,合衣躺了下去。阿姮席地跪坐在榻侧,耳边是楚王匀和的呼吸,喧哗声从帐外隐隐传来。庖人在收拾庖厨用具,哑巴寺人们送走众卿大夫,回来后也没闲着,和王卒一起忙着收捡兵械和巡狩期间从各地带回来的物品。侍卫安静的守在帐外,帐中只她和楚王两人。落日的余辉被挡在帐篷外,光线一寸寸的暗下来。昏黄的暮色笼罩原野。晚风带着夕阳的余温,从帐篷的缝隙处鼓荡进来。阿姮没有点灯。鹂阿姊总算脱险,楚王没有因为隗蹇迁怒她和阿姊,应该也不会为难申先生吧?她隐隐抱着期望,但是心里终究没有底。谁知道楚王怎么想的。阿姮转着眼睛,目光惆怅的落到楚王脸上。楚王已睡熟了,呼吸变得深沉而缓慢。从他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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