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既皑可算是皱眉了:“你干嘛呢?”秋月白抓耳挠腮:“没干嘛啊。”江既皑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:“没干嘛为什么低着头看着裤裆?”秋月白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,抬起头直视江既皑:“我就看,又没看你。”江既皑嗤笑一声:“你现在就在看我。”秋月白以往很少有这种挫败的感觉,事实上每每面对江既皑,他都觉得自己赢不了。“喂,你几点下班?”他有点没话找话,杜鹃说过,酒吧凌晨两点就关门了。“想走就走,如果你想,我现在就可以走。”对面回答。“什么叫我想?我让你走你就走吗?”“你可以说服我。”“那……我们去吃绿豆棒冰吧。”“行。”半夜十二点,橡林街依旧热闹,和白天截然不同,夜晚的街道看起来要更加娇媚一点。从酒吧里传来清扬的爵士乐,带着音响的嘈杂,听着比人声要复古得多。“春风沉醉的晚上。”秋月白突然说。有风。江既皑觉得身上依然燥热。他归结于青年人血气足。不知怎得,他不带好气地呛他:“不能套用在这里,又不是环境描写,也不是春天,没有春风。”秋月白斜眼看他,见他气鼓鼓的,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,故意又说:“我就要说——春风沉醉的晚上。”江既皑停下脚步,瞥着他:“你给我闭嘴,不准笑。”秋月白怎么可能不笑,咧着嘴刺激他。彼时他们已经走到杜鹃楼下,对面超市的冰箱里绿豆冰棒五毛钱一根,几个孩子光着上半身蹲在地上一边吃棒冰一边玩玻璃弹珠,时不时发出嬉戏声。“你真烦人呐。”江既皑的声音拔高了一点。秋月白瞅了他半晌,咧嘴道:“你喝酒了?”否则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情况会让他像个傻逼一样说孩子话。江既皑嗫嚅道:“要你管。”“不要你管。”片刻之后他又纠正。可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对,究竟是“要你管”还是“不要你管”?见他仿佛苦恼,秋月白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走吧,哥哥带你吃冰棒。”绕过小孩子们,冰箱里雪糕齐全,唯独不见绿豆冰棒。秋月白粗略的扒拉两下,不见踪影,喊来了老板。“真没了,就剩这一根了,我记得可清楚,今天早上一共就进了八十六个,卖出去八十五个,还剩一个。”老板晃了晃手里的冰棒,“就是这个,最后的绿豆冰棒。”这话听着熟悉:老板早上进了八十六根绿豆冰棒,白天卖出去八十五根,请问晚上还剩多少根?秋月白不相信什么八十五八十六的,哪能记那么清楚,但他不欲浪费时间,他刚刚喝了酒,口干舌燥,现在就想吃点冰的。但不巧的是,他只想吃绿豆冰棒。于是他友好地扭头问江既皑:“你吃个别的行不?”江既皑摇摇头:“我也要吃绿豆冰棒。”杜鹃楼门口有个长椅,杜鹃说她是从一个二手家具贩子手里买的,但秋月白看样式着实和森林公园的一模一样。他们就坐在这张疑似公共物品的长椅上吃冰棒。“再来一口。”秋月白眼巴巴瞧着江既皑手里。江既皑大方地把棒冰递到他面前:“你可以咬一大口,我们可以不平分。”有寒气萦绕在脸上,对面江既皑正在咬碎一块棒冰,嘴巴上亮晶晶的。秋月白很久很久没吃过绿豆冰棒了,但他还记得它有多香甜。秋月白愣愣地咬了一口,不大不小,和江既皑那一口形成一个大致对称的形状。“要公平。”他说。江既皑没回话。他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。他们一人一口吃着棒冰,吃到最后,左右两侧都干干净净,中间的小木棍上的却还留着,只够一人一口的量。“公平不了。”江既皑眼里透出一丝狡黠。秋月白夺过他手里的木棍,不辞辛苦走到对面超市扔了,又走回来。他没有再坐下,居高临下地冲江既皑耸肩:“公平了。”口袋里的手机骤然安静下来。天空中有淋淋沥沥的星点。江既皑不擅长喝酒,哪怕一杯橘子金都要晕倒,抬起头看天,他觉得脑袋里有个芭蕾小人在跳舞。芭蕾小人。他哥最爱芭蕾小人。他哥在脑袋里跳舞。又想到他哥了,口袋里手机带来的震感刚刚消退,令人厌烦,让人恶心。他猛然清醒过来,收回了那可笑的幼稚。“不跟你玩了,我要回去睡觉。”他站起来,立刻就抬脚要走。秋月白都还没有反应过来,江既皑已经走进大堂了。他坐在那里没有动,看着他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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