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要不然连个正常人都没有,谢谢你没吃。”江既皑摇头:“没关系。”“你平时喜欢吃什么,中午我请你吃午饭。”秋月湖若无其事地问。江既皑往后靠了一把,背部抵在墙上:“我中午不来了,等会儿有点事,您不用特意请我吃饭。”秋月湖面对他看了几秒钟:“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啊,黑眼圈挺重,看上去精神不太好。”确实,事到临头,他越来越焦虑,不吃安眠药根本睡不着,肉眼可见的萎靡,但昨天晚上他没吃药也睡着了,秋月湖眼睛还挺毒。“累了。”他说。“撒谎。”秋月湖笑着反驳他,“我猜猜,你可能经常疲惫没力气没食欲,心情持续性处于低谷,曾经喜欢的过的事物让你厌恶,未来的一切都让你恐惧,此刻发生的事情调动不起来任何情绪。”“当然,我只是‘猜猜’。”江既皑站直身体,冲秋月湖微微地,高傲地抬起头:“秋先生啊——”秋月湖实在是个庸医,中医搞什么心理咨询。他有力气有食欲,心情也不曾持续性低落,即使没有激情可喜欢的事物仍然喜欢,他对未来也不恐惧,他的未来可以预见。至于当下——如果真像秋月湖说的这样,刚才他就不会那样强烈地去克制自己亲吻秋月白的额头。他的心会跳,会剧烈地、疯狂地颤动,类似于地震,堪比风暴。“在您的诊断里,我是患有抑郁症吗?”“恕我直言,您不适合当心理医生。”他临走前更加高傲地嘲讽道。临北湖的“房价”不算贵,算是半公益性,景色很好,有山有水,江值和他哥躺在这里也不算委屈。走进临北湖的大门,穿过招待所和长长的灵堂,湖水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,和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一样死气沉沉。在湖的那头,山坡那边,是一眼望不尽的墓碑,他的妈妈和哥哥就在那里。拿了工作人员备下的东西之后他繁忙脚步,他不赶时间,没有江既皑(第九天)第二天江既皑没有去医院,秋月白甚至没有他的电话。到了第三天上午,已经过了九点,还是不见人。“你问问他嘛。”他递给杜鹃一块苹果。杜鹃慢条斯理地接过来,嘴里还正吃着上一块果肉:“不要,不问,上帝都不管地球了,世界都要毁灭了,人类都要灭绝了,我管你做什么。”“问问嘛,就剩他一个人在家你放心呐?他肯定不吃饭,到时候饿死在你楼里,房子都租不出去。”杜鹃沉思了一会儿竟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,翻出江既皑昨天给她带过来的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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