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月白缠好纱布,小心翼翼地为他穿上袜子,仰起脸说:“你别干了,万一严重了怎么办。”江既皑的下颌正好有一滴汗要落不落,他顺便抬起手为他擦掉,有人妻那味儿了。江既皑从一边拿起水瓶,拎起他的手洗:“没事儿。”那边杜鹃可能是被折磨疯了,突然怒吼一声,一边朝宋啸速走一边脱掉手套和草帽,并在走到他身边时把所有东西扔在他身上:“你他妈的!别说一万!给老娘一天十万我也不干了!”宋啸依旧摊着没动,摆摆手:“姐,事已至此,还不认命。”杜鹃怔怔地又把草帽捡起来,扣在头上,喃喃道:“太少了,你给的太少了。”宋啸忍不住说:“你放心,今天咱铁定把地翻完。”杜鹃对着宋啸的脸呕了两下,开始虚弱:“我们真的要这样干一个星期吗?今天才第二天。”宋啸艰难地动了动手指:“七万。”杜鹃蹲下身,叹了口气,余光瞥见侧前方树下的江既皑和秋月白,又叹了口气:“谈恋爱的贱人们。”宋啸心里也发涩,就算秋月白是闹着玩的,他也很想和他喜欢的人这么闹着玩儿。你看嘛,他们一看就是一对儿,在静止不动的树影下,天上还有白云朵,自然的取景器很容易框住他们。杜鹃突然说:“挺好的。”宋啸顿了一下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她的意思是,这个夏天其实挺好的,还不错。土壤的味道,汗湿的气息,风中混着干燥的稻草香,爱人,朋友,的确还不错。还没休息完,墩子拉着个滚轮塑料箱子来了,隔着老远喊他们,他不愿意踩进他们耕好的田里。江既皑拉着秋月白的胳膊,借力站起身,宋啸和杜鹃也都站了起来,大家都朝那边走。平安离得最近,走的最快,秋月白看见她走过去摸摸他的头,墩子说了句什么,弯腰掀开箱子,平安凑过去看,随后冲他们招手。走近了看,箱子里是一壶汤。“红枣梨汤,冰的,你们喝。”墩子说,又弯腰从箱子里拿一摞碗,递给平安。平安不好意思接,转头看其他人。杜鹃捏捏他的脸:“你送给我们喝的?”墩子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我奶煮的,我爷说冰的分给你们喝。”他们还是不好意思接碗,墩子有点急了:“我跟我爷还有舅姥爷不能喝冰的,这壶就是给你们放冰箱里的。”杜鹃这才接过来:“你跟爷爷奶奶咋恁好啊。”墩子憨憨笑:“你们也好。”墩子指指平安:“这个姐姐昨天帮我们干活了,我爷肩膀疼,帮我爷按摩,还给我买好吃的了。”平安羞涩地摸摸鼻子:“哎呀。”是那种瓶口很大的水壶,很常见,类似于家里的玻璃烧水壶,但是是塑料的,梨块儿很不少,红枣也多。有在热到恍惚的时候,咕嘟咕嘟喝上一碗冰镇的甜梨汤吗?爽到灵魂都在颤抖,高潮般令人上瘾。这么大一壶,几个人眨眼就快喝完了,墩子也热,看得眼巴巴。秋月白碗里还剩一半,可是没有干净的碗了,他就把自己的递给墩子:“嫌弃我吗?”墩子犹豫一下:“不让喝冰的,肚子疼。”秋月白也犹豫了一下,还是往前挪了挪:“没事儿,疼了再说。”墩子的眼睛瞬间发亮,接过碗小口小口喝起来。一壶梨汤喝得干干净净,把碗收拾好,放进箱子里,一行人跟着墩子去麦地里,向墩子爷爷道谢。走在路上,江既皑问墩子家的地有多大,墩子说有二亩多点地。江既皑又随口问他,现在麦子产量多少,多少钱一斤。墩子眼睛转了一圈,认真思考着什么。秋月白有意逗弄他,低歪着头看他,“墩子墩子”的喊他。墩子想笑,又憋了回去。大约还有十来步,就到了麦地。天边大片大片的云,软白;远处是长长密密的树林,深绿;麦地分割成了好多块儿,已经收了好几个正方形,金黄;墩子爷爷和舅姥爷裸着上身弯着腰割麦,黝黑。墩子算明白了,于是指着这一大片麦田,带着浓郁的稚气朗声说:“一斤麦子卖一块二毛,我家要是赶上正常收,能产两千多斤呢。”说到这儿,墩子的声音又低了下去:“现在麦子熟过头了,掉了好多,收不了那么多了。但是流动的收割机下午就到了,我爷和舅姥爷就不用弯腰割了。”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题,这两亩地,最好最好的情况下能挣两千多块钱,现在墩子家还要减量。看嘛,冬小麦种了七八个月,普通农户一家二亩田地,能挣两千多块钱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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